现在想来,输得不冤,那张养怡是五品小宗师,自己这番谋划,不过是布鼓雷门,贻笑大方。
白羽龙山并不知道这一招叫做铁闩横门,只是眼前这阿平使出的招式,与那小子犹如天渊之别。
宛如萤火与皓月,沧海上一粟。
“你为何也会这招?你也是护送孙素灵之人?”白羽龙山脸色微白,双唇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心惊。
阿平不屑道:“一个小丫头,如何能驱使我?”
“那你是那使长刀小子的师门长者?”
阿平不答,问道:“你们捉刀房还接不接生意?”
“阁下此言何意?”
“你们此行的目标只是那小妮子对吧?与之同行之人只要不成为阻碍,可杀可不杀?”
白羽龙山皱眉道:“还请阁下明示?”
“我不过问你捉刀房接了什么活计,我只是想加个注,与你们此次的目标同行,就是那年纪不大的使刀小子,他叫何肆,他得死。”
白羽龙山懵了。
他原以为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没想到这武学与他同宗同源的阿平却是想让他死,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要杀他为何不亲自动手?是畏惧那同行的张养怡?”
阿平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畏惧?五品而已,他虽强过你不少,却也不是我的对手。”
阿平心道,“要不是老头子死前交代,不准我同门相残……”
“做个交易,我帮你解决那老者,你帮我杀了那小子。”
白羽龙山眉头一挑,此行付出代价已经太多了。
但只要他能完成任务,杀掉孙素灵,那么一切损失都不是问题,非但无过,反倒有功。
但若是失败了,那他的下场……
白羽龙山打了个寒颤。
如果这个阿平所言非虚,只要张养怡一死,那他甚至都不需要向捉刀房请援。
……
四月初三。
何肆这才确定灵儿姑娘给的蛇菰龟髓丹真是疗伤圣药。
连头带尾才三天时间,他已经能够行走如常了。
他们现在身处京城以南约二百二十里的嘉铜县。
这座三进大院是此行之前就安排好的,是嘉铜县刘员外的一处私宅。
他们一行已经在此休息三天了。
这三天来一直是黄昏下雨至清晨,白日虽然无雨却也无晴。
何肆的双肩隐隐犯疼,只能内练吞贼魄缓解理疗。
他自那一日之后,又是无法调动气机。
期间请了一位郎中为重伤的史烬医治,同时也替何肆诊断一番,结果是周痹之症。
乃是风寒湿邪乘虚侵入血脉、肌肉所致。
郎中给他抓了几贴蠲痹汤,连服三日,身体倒是有些好转。
可何肆觉得这是内练吞贼魄疗愈的功劳,药石之用聊胜于无。
何肆的终于又是能使出些微薄气机了,却是时灵时不灵的。
张养怡说,这是风湿侵犯气机,无解。
只能水磨工夫,徐徐壮大气机。
倒是这三日时间,樊艳的外伤已经愈结大半,气机蕴养完满,恢复了大半实力。
何肆有些艳羡六品武人体魄的恢复力。
一行人打算后日出发,改走水路,鲸川向南三百里途经山南灵州,只需三日水程,而灵州毗邻简州,只有一百二十里路程。
早一日时间船只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史烬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极为讲究,说四月四是四绝日,大事勿用,不宜出行。
樊艳调笑他是有刘府美婢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