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已经结痂的褐线。
“今日便要报还那一矛之仇。”
铁手青年并不否认,笑道:“看样子老人家还没有老眼昏花,您可是参过军?”
张养怡一仰头,说道:“关外道,辽东卫第八营,前弩手,张养怡。”
铁手青年肃然起敬,自我介绍道:“剑垄道,羁縻卫骁果营,前旗手,白羽龙山。”
白羽龙山面露亲近:“我家三代从军,说起来我俩也算是袍泽呢。”
张养怡却是一脸嫌弃:“别,你羁縻卫那些南蛮,西戎,与我论不到一起。”
白羽龙山并不恼怒,淡然点头:“那我送老先生上路。”
张养怡笑了笑:“我看你这铁手怪硬的,等我挑件兵刃?”
白羽龙山向另一处即将决胜的孙素灵,摇了摇头。
“老人家莫说笑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张养怡不以为意:“行,那我吃点亏,赤手空拳,和你拼一招?”
白羽龙山真就半点不托大,点了点头。
真正的宗师之战,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无需那些计较试探,也绝无客套寒暄的可能,分胜负即分生死。
张养怡大喝一声,气机散开,“行了行了,都别打了。”
何肆樊艳这边,孙素灵那边都停下战局。
张养怡和白羽龙山之间酝酿的气机好似无形大手,笼住棋盘,开始收官。
张养怡呵呵一笑,从容不迫道:“都看着,今日,合该我人前显圣。”
白羽龙山也是一招手。
众人齐齐止戈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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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局面,史烬半死不活,樊艳身受重创,何肆力竭负伤。
都是待宰羔羊。
白羽龙山不在乎自己人的死活,却也不想那六品高手无谓折损在孙素灵手中。
千锤打锣,一锤定音。
只待自己与张养怡一战。
做盖棺定论。
两人气势同时暴涨,节节攀升,两股气机摩擦之下,气焰熏天。
早就被武人打斗掀翻屋顶的破庙此刻化作一片泽国,两人咫尺之间,一默如雷,气蒸大泽。
雷奔云谲间,二人出手。
单纯的气机较量,从来只看意气,管你五品六品,便是四品守法来了,只要不是被骇破胆,不敢出手,一招胜负之前,也不外如是。
不论结局如何,摧枯拉朽也好、蚍蜉撼树也罢,气势总不该先输。
否则真就不用打了,直接束手待毙就好。
两人简单互换一拳,不是拳对拳,而是自己的拳头捶实在对方身上,又以自己的胸膛硬接对方一拳。
张养怡直接上杉炸裂,露出一身与年纪极为不符的坚实健硕的腱子肉。
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蜈蚣一样的伤疤。
张养怡被这一拳轰退,倒飞出去,砸在那本就破碎不堪的泥塑上。
何肆与樊艳都是慌忙跳开。
白羽龙山也是没落着好,一口气倒滑出去十丈之多,直接移出破庙。
下一瞬,本不该倒退如此之远的白羽龙山已经提气远遁,消失不见。
只有亲身经历这一击的白羽龙山才明白。
这张养怡哪里是伪五品。
是正儿八经的真五品!小宗师!
他不会因为一个五品小宗师的藏锋敛锷就被猪油蒙了心,这是自取灭亡。
大笑声淹没在雨中:“老人家,是你赢了,咱们后会有期。”
剩下的两名武人一名六品见状也是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远遁而去。
张养怡此刻跌坐神台一动不动,许久才发出一声呻吟,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