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二年蝉又如何?
虽然心知多半是比不上的。
她自小跟在师雁芙身边,一身武功都是顺序而习的,气机纯正,力随理走。
二年蝉又是师雁芙寻到能工巧匠以天外陨铁打造而成,量身定制,她能在小小年纪拥有比肩六品高手的实力,其中半数功劳都归结这二年蝉。
孙素灵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直到:“我得去会会他。”
张养怡一手拉住孙素灵,沉声道:“别乱来,按计划行事。”
孙素灵却是扭头看向艰难爬起,拄剑而立的史烬,一脸质疑道:“我倒是想按计划行事,可他行吗?”
史烬冷哼一声,不曾说话,只是吞下口中那一口腥甜的鲜血,提剑上前,表明态度。
张养怡笑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战局就此拉开。
史烬挥舞巨剑,对上那伪五品强者,艰难支撑。
张养怡拿着一把从死人手中夺来的长刀,对上那断手六品,他的气机磅礴,反观对手,如同风前残烛,岌岌可危。
孙素灵虎爪手虎虎生威,打得那全盛的六品高手只有招架之力。
以下驷对上驷,取上驷对中驷,取君中驷对下驷,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也是阳谋。
现在比的就是张养怡和那伪五品高手谁能率先一步解决掉对手。
甚至于史烬和那断臂六品同时毙命也无妨,孙素灵只要能解决对面的六品高手,那么局势也将瞬息逆转。
何肆则好比过河卒子,和身后的樊艳一起,直面了六个未入品武人的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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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艳除了手握连弩,身前有一堆飞蝗石。
所谓飞蝗石,就是河道中遍布的鹅卵石,都是武人把戏。
就像镖师善使的金钱镖,大多数时候也就是普通铜钱。
连弩的箭矢不多,只有十发,之前已经用掉四发,瞬息万变的交战中,没有时间给她填充箭矢的机会。
这边虽然险象环生,却不过是小打小闹,那一边三对入品武人的对战,才是真正声势浩大。
史烬心知今日恐怕是活不成了,他是小重山杀手,自然也是死士,畏死但不拒死,否则在尊胜楼第一次遇上伪五品小宗师张养怡的讥讽之时也不会要与之拔剑相向。
他此刻忘却生死,只想把自己的《砥柱剑法》的全部精奥施展出来。
好死一个壮烈,也算求仁得仁了。
伪五品高手不过是气机绵长占据高峰,无非是年老体衰,先天不足,抑或重伤跌境,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其体魄都应该是不如自己的。
他不用兵刃,仅凭一双铁手。
每一掌裹挟了气机,无坚不摧,拍在自己巨剑之上,史烬都觉得双臂欲折,全身骨节格格作响。
他二十年来从未与人如此酣战,打得兴发,大吼声中巨剑翻飞,举重若轻,堪堪拆到三十招外,本就瘠薄的气机却是不加吝惜的四溢,已然是心境升华。
所幸史烬一身膂力远胜对手,不然如此莽撞求死,让那铁手青年杀了他腾出手来,那战局将是一边倒的结果。
何肆这边以二敌五,应接不暇,却仍是感受到了史烬这一声大吼中裹挟的气势。
他莫名想起自己练刀时师爷的那句话。
求生意盛,求死势横。
这便是生死之间的大有可为吗?
何肆被其意气感染,不可避免地还是分心了。
樊艳一发弩箭替其解围,娇喝一声,如同醍醐灌顶:“想什么呢?这时候还敢分心岔意!”
何肆握住环首长刀,一招分风劈流,长刀拨开人群。
他大喝一声:“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