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用作力斗高手身上,根本不会发作如此迅速发作,只有软筋散才行,这软筋散无色无香,发作之时使人全身筋骨酸软,气机全散,却是不致命,一个对时便可行动如常。
可是之后若无解药,依旧无法使用气机。
从此沦为废人。
张养怡一脸嫌弃道:“胸大无脑,用在你们两个身上倒是贴切。”
一个樊艳的粮仓已是有容乃大,另一个史烬的胸怀却也同样不小,还更结实些。
樊艳没有反驳,这一次是真险些阴沟里翻船,所幸软筋散的解药,并不难寻,只要回到地下幽都,自然有法可解。
只是这样的话,他们还谈何护送?
自己都成为累赘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武人的心意如何,亦会直接作用在气机之上。
对面的第二支飞矛已是外强中干,被张养怡轻易化解,他从中感受到了退意。
主要是有张养怡坐镇马车,远攻近守,好似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机会稍纵即逝,错了他气机青黄不接的瞬间,让他有了防备,再想以投矛杀他,就千难万难了。
另一边的史烬以一敌四,倒也没落下风,断臂男子见势不妙,直接抽身暴退,逃离开去。
张养怡拿起还未射空的连弩,轻描淡写地射穿一人琵琶骨。
史烬并不领情,大喝一声:“不用你帮我!”
若不是他说话时从喉间喷涌而出的黑血,倒是真像一个豪壮无匹的勇士。
史烬找准机会,巨剑直接砸烂眼前之人,代价是自己后背中了两刀,好在他也是硬功了得,才没有豁皮见肉。
张养怡果真放下连弩不去管他,只是骂道:“棒槌,也不知道留个活口。”
史烬虽然中了软筋散,却是呈现愈战愈勇之势,毕竟他只是无法使用气机,一身体魄还在。
没了六品高手牵制,另外人也是很快在巨剑的斫伐下,零落成泥。
张养怡对着何肆交代道:“你看着马车,我去去就回。”
“张老……”何肆都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何况那投矛之人,绝对也算不上穷寇。
“胆小鼠辈,藏头露尾,今天你爷爷不给他露一手,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张养怡一跃而起,骑在一匹枣红大马上,一手扯断拴绳。
伪五品强者的气势散开,他虽然佝偻着背,却半点不影响此刻的威仪。
双腿一夹,拿着敌人的长矛,训练有素的大马在其气势驱动下,也是忘了恐惧,开始冲锋。
樊艳对何肆说道:“放心吧,这老头厉害着呢。”
史烬折回马车旁,将巨剑往地上一竖,无缝剑尖自然沉入泥地一尺。
宽大的剑身像是一块墓碑。
他踏上车舆,一手抓住斜斜贯穿车厢的长矛,低喝一声,仅凭自身膂力,就将它拔了出来。
大马钻入林中,消失在三人视野之内。
张养怡忽然就挺直了后背,哪还有一点佝偻姿态?
劲风拂面,脸上那张人皮面具在经历了一次长矛裹挟的气机摧残之后,此刻再也坚持不住,变得嘴歪眼斜。
张养怡随手一抹面皮。
露出原本真容,是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庞。
张养怡信手将手中长矛投射出去,顺着那已经离他百步之外的一丝气机纠葛。
长矛之势远胜那袭杀向自己的第一矛。
加之身下大马冲势,这一记飞矛,说是天上雷公投下也不夸张。
飞矛在稀疏的林间雷轰电掣,直追那隐隐感到不妙,正惊慌逃窜的投矛手。
他还活着,但也与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