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矮树上,黑衣人应声跌落,已是一条手臂不见了踪影,端的是好厉害的一弩。
那人忍痛一个翻身,又是闪身隐匿。
何肆惊出一身冷汗,这就是张养怡说得掩护?
那射来的凿子箭他未必不能挡住,背后的“暗箭”却是全凭伏矢魄感知,保不齐一个不留神,就被这本意掩护的弩箭给误伤了。
张养怡换上一架连弩。
虽然劲力射程都不如那一张蹶张弩,却是胜在可以连发。
何肆压低身子拖刀小跑,任由那一根根连珠似的弩箭从自己周身超过自己。
射入那凿子箭的来处。
仅是一轮埋伏暗射,张养怡就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位置,这番观察力和记性当真可怕。
一个个身影从隐蔽之处露头,狼狈地躲闪着连弩的弩箭攻势。
何肆也是跑到了樊艳和史烬身前。
四个黑衣人捉刀上前,就要将网中两人剁成肉碎。
何肆刚要三枚刀货出手,身后弩箭直追,射向那三人脸面。
何肆压力骤减,提刀迎上最近一人。
两刀相击,对面的镔铁刀直接豁了口子,何肆感受着双手上的震动,心道,“不强,打得过。”
抽刀却步,撩刀斩麻。
何肆就会这几招烂熟的招式,却是应了坊间那句“一招鲜吃遍天。”
黑衣男子被逼退三步。
何肆转身就是一记劈砍,斩在网上,斩断麻神,却是没有斩断内嵌的几股钢丝,翻出一串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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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刀不利,是他的力气不够。
史烬从网眼中伸出手来,丝毫不在意手臂被刀刃刮得鲜血直流。
“刀给我。”
何肆没有犹豫,直接递出环首长刀。
窄袖中小刀入手,铁闩横门,直面再次攻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横插的一把刀子,从两肋之间透过,扎了一个透心凉,心脏好像停止了摆动。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何肆抽出小刀,鲜血喷溅,糊了一脸。
何肆没有太大感触,毕竟父亲是个刽子手,常杀人,而自己则是常观刑,对鲜血已然有所免疫。
此刻何肆只是惊异于自身的冷血。
身后的史烬握住刀柄,反手就是一个撩刀,刀刃处好似闪出一寸刀芒。
杂糅钢丝的刀网一分为二。
两人当地脱困。
史烬大喝一声:“好刀!”
却是半点没有留恋,将刀抛回何肆手中,反手握住自身巨剑。
气机四散,夹带怒火。
樊艳也是手持两根骨朵,面若寒霜。
两人没有多言,轻松几招解决其余三人,又是直接弃马冲入林中。
史烬巨剑挥舞,切瓜砍菜般将敌人藏身的树林夷平,几道人影慌忙掠出。
张养怡以连弩收割性命,每一枚铁矢都是射入咽喉或者眼窝,他终是面带平静,一个个黑衣人伏地,就像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到了丰收的时节,用着镰刀麻利地刈麦。
何肆并不参战,直接抽刀却步,倒退回到马车边。
张养怡夸奖一句:“干得不错。”
将一旁的蹶张弩让给何肆:“帮我张弦。”
何肆点点头,从箭筒中取出一杆比自己手臂还长的弩箭,手脚配合,花了全身力气,才将弦张开,又是把纯铁弩箭填入。
他刚填好弩箭,张养怡已是将手中连弩射空大半。
何肆让开身位。张养怡握持蹶张弩。
这一弩他没有随意射出。
而是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