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穿衣服,包裹着肥油的肚皮却自然下垂,遮挡住了下身。
曲滢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姜玉禄声音尖细,阴恻恻道:“先别开口,仔细回想,好好想,殿下说了什么,你学着他的样子再说一遍。”
曲滢浑身颤抖,像只被剥了皮的羊羔。
姜玉禄道:“一个字也不准落,一丝语气也不准错……”
她深吸几口气,赤倮着身子站了起来,双腿打摆,艰难措辞:“死胖子,算盘子打得我东宫都听见了……”
曲滢偷瞄着姜玉禄的表情,姜玉禄此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狰狞与暴戾,露出一个总算不那么凶神恶煞的表情,轻声道:“挺好,你继续说。”
曲滢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好似看到了什么腌臜之物:“说真的,我并不讨厌你这头死肥猪、独眼龙,我只是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有男人喜欢我。”
她尽可能地去回想当日上位与自己说话时的神色形态,奢望能模拟出意思神韵,双腿却止不住地打摆子。
姜玉禄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点愤怒,有那么一瞬,他好似真就看到了陈含玉站在自己面前。
不是曲滢模仿得肖似,而是他一厢情愿。
好似陈含玉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这点心思我都懂,但想与我做连桥,你不配……”
“我们终究不是同道中人,你爹对你寄予厚望,望子成龙,你倒也没叫他太失望,毕竟独眼龙也是龙嘛。所以,可别再做傻事了,再有下次,你爹焦青乾首揆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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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滢说完这些话,好似被抽空了全部气力,再倒下去。
再丽质的女子,目光空洞,面无人色时,也是显不出美的。
她直接瘫软在地,活像一条被撒了盐的水蜒蚰。
姜玉禄脸皮抽搐,隔着厚厚肥肉的胸膛剧烈起伏,一拳砸在床上,身下这张可共四五玉人横陈的十柱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竟是直接坍塌,烟尘飞扬。
……
时间一晃过了七天,七天祭祖完毕。
再没有人来寻过何肆。
生活的一切仿佛都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何三水本就不是个细腻之人,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只是把抄录完成的《斫伐剩技》和一本无名刀谱交给了何肆。
说这是屠连海教给他的所有招式,他依样画瓢写出来了,说不定能有些用。
这些招式何肆大半都会了,何三水没有藏私,只是还未来得及全部教给儿子。
刽子手这行当无非就是手把手地教,哪有看秘笈的。
何三水说也不知道有没用,反正都是何肆的师爷屠连海教他的招式,后面又底气不足地补了一句,如果他没有记岔的话,毕竟何三水是个十足的酒蒙子。
何肆收下了,心中没有半点轻视,毕竟自己师爷很可能就是那《斫伐剩技》上榜的人屠徐连海。
何肆问起父亲师爷是个怎么样的人,何三水也知之甚少。
语焉不详,只说屠连海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北人,鳏独废疾,老年二竖为虐。
他死的时候除了自己包办了丧事,一个来吊唁的人都没内有。
倒是下葬的时候,有一个人去过坟头,也不说话,也不祭拜,面色如常,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若非那是一片专埋捞偏门人的老坟岗,何三水还以为他只是闲逛碰巧路过的。
何肆问父亲对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印象吗。
何三水想了想,说他是个八字胡。
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