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冲看向宫衡,说道:“好啊,也就是说只要是把你宰了,他的悬赏就会再次变为公开状态是吧?”
宫衡没有说话,三寸丁却点点头,肯定回答道:“是这样的。”
“那就这样吧。”李嗣冲站起身来。
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快到秒忽,妙到毫巅。
只有宫衡那幂篱下的双眼勉强捕捉到了一鳞半爪。
他只来得及将双手格挡在身前。
巨响传出,尘埃漫天,宫衡嵌入墙中,头顶价值不菲的羊角灯被震得细碎,他的双臂手骨也是寸寸碎裂。
先伤内里而外显,他双臂无力垂下,其上的衣物全部被气劲炸飞,不着丝缕。
露出皮肤慢慢如同少女含羞赧颜,接着是红透之间绽出细裂,就像一件精美的带有开片的白瓷。
他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因为嵌在墙中,勉强还保留着站姿。
值得一提的是,李嗣冲出手的气势太强,连带将那本就踩着高跷下盘不稳的三寸丁也掀翻在地。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四脚朝天的老王八般,努力挣扎,却是无法翻身。
何肆看得瞠目结舌,李大人,你也太牛了吧……
他这才缓过神来,甚至流露不出什么惊骇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五体投地的状态,如见神明。
他莫名想起隔壁关东来的邻居李铁牛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真是小母牛进了公牛窝——牛逼大了。
不对不对,这起码是小母牛三进公牛窝——牛逼坏了。
侍女连忙扶起三寸丁。
就在何肆惊讶之余,他的眉心忽然一寒,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何肆仓促之下使出一记却步抽刀,刀劈小鬼,力道不大,堪堪挡住那左手持刀袭来的少年。
何肆后退几步,险些将刀脱手,惊怒交加,叱道:“你就怎么想杀我?”
眉间寒意并未散去,局面瞬息万变,出手之人远不止一人。
原来是在宫衡揭榜前,那幕后悬赏之人已经将何肆的赏金加注到了一百两黄金之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哪管宫衡的惨状历历在目。
人发杀机,天翻地覆。
宫衡的失败,自然让何肆的悬赏再次变为公开状态。
李嗣冲没想到还有人会在这个当口铤而走险,一时回旋不及。
何肆一抖手腕,三枚镔铁刀货落入手中。
飞刀手段一如既往的俊俏。
三枚飞刀在极短时间接连射出,竟然颇有些五射中参连与剡注的味道。
每一枚都精准无误的攻敌之所必救。
袭来的四人皆是捉刀客,应该是没有六品高手,因为何肆勉强看得清楚他们的动作。
两人挥刀击飞刀货,攻势不得已一滞,一人挥刀落空,刀货直指咽喉,他虽急忙闪避,却仍是被刀货划破侧颈。
最后一名持刀老者已闪至身前。
何肆仓忙双手握刀,挡下老者的袭杀。
虽然堪堪格挡住刀身,但那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缅刀居然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以刀尖羚羊挂角一般划过自己的胸口。
何肆及时后仰,使出一个正蹬绝户脚。
手持缅刀的老者生生止住追击,退后一步。
胸口的伤口很浅,只有一线,却是豁皮见肉。
何肆左肩刀创撕裂,污血从痂衣下渗出。
仅仅是化解了一次这四人的攻势,何肆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精气神,沦为待宰羔羊。
好在李嗣冲就在这鹰飞鹞落的瞬间,踢飞两位袭杀之人,身形稳稳当当出现在了何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