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起身。
孔尚贤本来就站着呢,见王用汲起身来到堂中,他身子朝侧边闪去,将王用汲让到中央。
“我这就为诸位上差引路。”
“哪敢劳烦衍圣公。”王用汲客气道,“从县衙里随便找个人引路就行了。”
孔尚贤态度谦卑,“孔某虽有涉案之嫌,但终究还未定罪,也算是东道主。”
“诸位是圣上钦命的查案钦差,孔某理当引路。”
王用汲不再矫情,“那就有劳衍圣公乘轿在前,我们在后面跟着。”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彰武伯杨世楷走到堂前,“整队,去衍圣公府。”
堂外一众将官等候多时,听到命令,各点人马,迅速行动起来。
孔尚贤疾步走出县衙。
他是乘轿来的,轿子在县衙外停着,就算他是衍圣公,他也不能乘轿进入县衙。到门口得下轿步行进入。
见孔尚贤从曲阜县衙大门走出,衍圣公府的家丁立刻迎了过去,“衍圣公。”
孔尚贤四下扫量,见无人注意,压低了声音对着这家丁吩咐,“趁着他们都在抬轿整队,你快回衍圣公府。”
“告诉府里的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家丁也是衍圣公府的老人了,对于衍圣公府的情况很熟悉。
衍圣公府也不是没犯过错,也不是没被人举报弹劾过,以往朝廷派人来调查,大多是做做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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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丁还认为是跟以前一样走个过场呢,也就没把孔尚贤的话往心里去。
“衍圣公,这事您不早就吩咐过了吗?”
“府里的人都知道厉害,没人敢乱说。”
孔尚贤在里面憋了一肚子火,对着一众朝廷钦差他不好发作,可面对这一个小小的家丁,他的火就撞上天灵盖。
“混账东西!”
这是曲阜县衙大门前,意识到这么大声可能会引人注意,孔尚贤再次压低声音。
“现在朝廷的人要进府搜查,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你快回去盯着点。”
这家丁跟随孔尚贤多年,见孔尚贤这副样子,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敢再怠慢。
“还请衍圣公放心,小人从巷子里抄近道回府,绝耽误不了事。”
骆思恭身为锦衣卫,感知本身就要比普通人敏锐,他发现了这主仆二人在窃窃私语。
出于本能,骆思恭觉得这两个人怕是没干什么好事。
见衍圣公府的家丁悄悄离去,钻入一条巷子,骆思恭没有追赶,而是走到锦衣卫掌印柏子祥的身前。
若是此次是由骆思恭带队,他可以立刻让人追赶。但现在是锦衣卫掌印柏子祥带队,又牵涉到衍圣公府,骆思恭不能也不敢自作主张。
“衍圣公府的一个家丁悄悄溜了,想必是回去报信了。您看用不用派人跟过去?”
柏子祥伸了个懒腰,“不用,已经有人跟过去了。”
西宁侯宋世恩,彰武伯杨世楷,这俩人来曲阜,就是为了盯着衍圣公府的。
孔尚贤一和他的随从家丁窃窃私语,这俩人就加了小心。
西宁侯宋世恩对着彰武伯杨世楷说道:“曲阜县衙离衍圣公府有段距离,孔尚贤怕是想派人提前回去报信。”
彰武伯杨世楷胸有成竹,“他报不了信。”
“之前为了查案去过衍圣公府,我知道地方。我带一队骑兵赶过去,我就不信他那两条腿能跑的过四条腿。”
说罢,彰武伯杨世楷转身离去。
队伍集结,四顶轿子依次排开。
最前面的是衍圣公孔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