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管归不管,但这事总得有个结果,不然一个劲的吵下去,什么结果也得到不到,反而还耽误下班。
终于,有大佬开始下场。
户部右侍郎王遴出列,“陛下,既然徐贞明徐司丞在在北直隶种植水稻实验成功,且北直隶又多河流,臣以为此事不妨试行。”
“若真的成功,既可以就近供给京畿周边军队,又可以减轻百姓负担。”
王遴,北直隶顺天府霸州人。
他说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公心,并不掺杂私心。
王遴认为,既然徐贞明已经实验成功了,那就不妨试一试,成功了更好,不成功就算了。
可这番话在其他的北直隶出身的官员看来,就是组织内部出了叛徒。
这工科给事中直接就炸了,我们在下面玩命的跟人吵架,没想到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
“王侍郎,你身为户部右侍郎,不识农桑也就罢了,为何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北直隶气候干旱,若是遇到雨水稀少,该当如何。”
江南出身的官员一看,敌方出现了内讧,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礼部尚书徐学谟开始下场,“陛下,臣以为王侍郎所言有理。”
“王侍郎是北直隶顺天府霸州人,对北直隶气候尤为熟悉,既然王侍郎觉得可行,那此事就必然可行。”
山东道御史一看,我们自己的事自己来就行,你个外人这时候捡什么便宜。
而且这山东道御史也是个暴脾气,一点不惯着徐学谟,“徐尚书,张阁老担任内阁首辅时你就攀附张阁老,申阁老担任内阁首辅了,你又攀附申阁老,甚至还上赶着与申阁老结为姻亲。”
“如今王侍郎说了几句话,你又开始攀附王侍郎。像你这种幸进之人,真不知如何有脸忝居尚书,执掌礼部!”
徐学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当着矬人别说短话。
我平时巴结人归巴结人,但你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呀。
早朝之中,满朝文武都在,你直接给我贴脸开大。
我徐学谟就不要脸吗。
“你如此编造谎言,诽谤上官,该当何罪!”
别看徐学谟是二品的礼部尚书,这山东道御史才是正七品,可人家一点都不怵,“你是谁的上官!”
“大明官制载有明文,十三道御史归属都察院,不归礼部。”
广东御史的火气比山东道御史还大,“跟这种幸进小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国朝养士二百余年,我们又身居御史,就应肃清朝纲,以正人心。”
这广东道御史直接挽袖子就要动手。
徐学谟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吓一跳归吓一跳,徐学谟也不能干等着让人挨啊。
他揍我,我还揍你呢。
一个二品的尚书,一个七品御史,两个人直接撸袖子干起架来。
这么多人呢,也不能看着这俩人干架不管。
怎么办呢?
打群架吧。
其他官员也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纷纷组团开战。
大明朝的文官,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多多少少都是会点武的。
大明朝的科举还考骑射。
像县学、府学中的学生,上午可能在学堂里读书,下午就要被组织去练骑射。
而且如果骑射优秀的话,还会优先录用。
如今这一动手,平时练的那些也顾不上用了,还得是什么得劲用什么。
什么扽衣领。
什么薅头发。
什么咬耳朵。
有的还直接动了家伙,动的家伙也不是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