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见刘綎站在原地没走,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刘将军,你为何不归营?”
“世叔,我……”
刘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戚继光那凛冽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立刻躬身行礼,“将军。”
“是末将失言。”
“可将军,其他人都有任务,就连邓子龙那个老家伙都领了主攻,为何偏偏没有给末将安排差事?”
戚继光盯着刘綎,“刘綎,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安排?”
刘綎被戚继光盯的心里发毛,“末将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戚继光转身看向身后悬挂着的地图。
“你刚刚称呼邓子龙将军为老家伙,你可知邓子龙将军是哪一年的生人?”
“我告诉你,邓子龙将军是嘉靖七年的生人,而我戚继光,也是嘉靖七年的生人。”
刘綎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就是随口一说,“是末将口不择言,请将军恕罪。”
戚继光一摆手,“四十岁就是老夫了,五十多岁的人自然是老家伙,你并没有说错。”
“你的过错,是不该结怨同袍,尤其是在这种大规模的战事上。”
“你翻翻史书,古往今来,有多少因将帅不和而见死不救的例子。”
“你口中的老家伙,说不定将来在战场就能救你的命!”
“你刘綎,将门虎子,年纪轻轻就官居副总兵,确实有狂傲的资格。可你不要忘了,凭借父荫,你起步就是指挥使,我戚继光当年也不过才是一个指挥佥事。”
“现在你刘綎的麾下,还有不少你父亲留给你的部将。”
刘綎低着头,不敢说话。
戚继光站起身,走到刘綎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省吾,你可以狂,也可以看不起别人,但不能狂的没边。”
“邓子龙将军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有着实打实的军功,不是你口中只会觍着脸摆资历的老家伙。”
说着,戚继光为刘綎整理了一下盔甲,“战事将近,收起你的脾气,管好你手下的人,别再犯军纪。”
“下去吧。”
“末将告退。”
刘綎前脚出中军大帐,戚继美后脚就走进中军大帐。
“大哥,这刘綎怎么了,又惹事了?”
“这不是嫌我没给他安排差事嘛。”
“这刘綎打仗是一把高手,至于其他的。”戚继美边摇头边吧唧嘴,“一言难尽。”
“粮草、军械都安排好了?”戚继光问道。
“按照您的吩咐,为防止消息泄露,没有提前发放,不过我早就安排好了,绝耽误不了事。”
戚继光面露凝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面对那些反复横跳的土司,还是小心一点好。”
“二弟,这次征讨缅甸,补给线拉的很长,运送粮草的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这才交给了你。”
“你领后军督运粮草的时候,凡事加个小心,对那些土司诸蛮,绝不可轻信。”
戚继美很有信心,“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安排的,都是跟随咱们多年的老弟兄,出不了岔子。”
“那些土司我也一直派人盯着呢,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来报信。”
戚继光点点头,“如此就好。”
次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大军便已经用过早饭。
邓子龙亲领前军,疾驰至宝井城外。
没费什么劲,旋灭之。
留下部分人驻守之后,邓子龙按照计划,率军直扑阿瓦城。
阿瓦城中,守将莽灼接到了探马来报,明军大兵压境,急得他是来回踱步。
一缅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