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鹿竹停下了饮酒的动作,虽然不是很高兴被人打断了仪式,但是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花颜,梅霜?”
谢鹿竹扬声唤着她的贴身婢女,按规矩,今夜她的贴身婢女要在外面候着。
待她和淳王行过周公之礼后,服侍她沐浴完毕,和淳王就寝后才能回去歇息,只留一人守夜。
“王爷、王妃…”
没有听到花颜和梅霜的声音,府中管家的苍老的声音却应声传来。
“何事?”淳王低沉的嗓音隐隐有些颤意。
药效已经发作了,此时他的胸腔如火,急需发泄。
管家还不知道屋内的情形,只自顾自地答道,“陛下身边的孙德胜公公送来了一名女子,并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请您和王妃、侧妃去前厅接旨。”
淳王大红的喜袍下双手紧握成拳,他看了看某处,已进入状态。
今日大婚,景帝都没来,却大晚上又派人来传旨,难道是要给些赏赐,弥补他今日没来的愧意?
淳王和身旁的谢鹿竹对视一眼,火速起身。
只是
药…
吃早了。
淳王和谢鹿竹步履匆匆地往前厅走去,跟在淳王身后的谢鹿竹发现,淳王的走路姿势很不寻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到了前厅,容黛已经到了,因为来得匆忙,衣衫未换,只在外面披了月白色披风。
看着容黛的绝色容颜,淳王面上的渴望几乎要克制不住。
谢鹿竹下意识地望向淳王,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渴望,她的脸沉了下来。
容黛却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只冷着脸定定地看着孙德胜的身后。
孙德胜站在堂中央,看到淳王和淳王妃到了,他向旁边移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人。
正是一身脏污囚衣,脸肿得跟猪头的半死不活的苏半夏。
许是受刑过度,她站也站不稳,还需要两个小太监扶着。
“淳王殿下,接旨吧!”孙德胜例行公事地说道。
淳王惊疑地看着苏半夏,不自在地跪倒在地,“儿臣接旨!”
谢鹿竹和容黛也一并在淳王身后跪下。
“传陛下口谕,闻苏姓女子爱慕淳王,淳王亦对苏姓女子有意。念及苏姓女子对华阳长公主有恩,朕感怀在心。为表隆恩浩荡,特将苏姓女子赐予淳王,以表天恩,钦此!”
孙德胜说完,淳王的脸上一瞬间红潮褪去,父皇知道了?
孙德胜传完旨就带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谢鹿竹和容黛看着苏半夏,都把她送进大牢了,她还有办法让陛下金口玉言把她赐给淳王,心计手段可见一斑,先前倒是小瞧她了!
管家上前唯唯诺诺道,“王爷,王妃,如何安置此女子,请王爷王妃示下。”
陛下只说将她赐给淳王,却未言明是要她做侧妃,还是侍妾,亦或是无名无份的潜邸通房。
苏半夏虽伤得很重,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低着头,尽量地拿长发遮面,她知道她现在很丑,本不愿淳王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只是宫里的人来大牢接她时,她也没拒绝。
她在那个污贱之地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狱卒的出手狠吝,邻舍囚犯的言辞粗鄙,都让她如在炼狱中煎熬。
更夸张地是姜妧姎走后,狱卒竟以监舍紧张,将新抓进来的因强奸多名女子而入狱的乞丐同她关在了一间囚舍!
她受不了了,那名乞丐当着狱卒的面还能有所收敛,狱卒一走,就不顾她身上伤重,对她上下其手。
若是宫里的人,晚来一步,她的名节都不一定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