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是沈后的娘家人,可这皇宫也不是她们想进就能进的。
不过沈府和皇宫只隔了三条街,现在去催,宫人脚程快点,沈后能赶在上花轿前到。
姜妧姎笑笑,“行云,拿了本宫的腰牌,沿着宫门到沈府的路上看看,母后走哪了?若是还未出发,就进宫问问母后何时启程?”
行云领命而去。
行云这一去,直到裴阙闯过了堵门关,下人扶了沈知鸢出来,聆听了三房长辈的教诲,又用红绸牵着沈知鸢向花轿走去时,还未回来。
上花轿前,裴阙咬牙低声问着沈知鸢,“不是说皇后娘娘会亲临吗?”
自皇陵一案,线索指向殿前司后,父亲总是忧心忡忡,淳王自那之后对父亲和他也是爱搭不理。
先前父亲急着让他同韩曦宁成婚,也是为了拉拢韩相这个姻亲。
不曾想同韩家的婚事出了波折,半道杀出来个沈家。
若不是看在沈知鸢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的份上,娶不了韩曦宁,他也不至于娶沈知鸢。
若能通过沈家三房和皇后娘娘搭上线,他们裴家就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女人,先前跟他拍着胸脯保证大婚之日沈后定会亲临。
如今,人呢?
从来都是他们裴家给别人画饼,如今竟被别人画了饼。
裴阙有种被骗婚的感觉!
赤红的龙凤呈祥盖头下,沈知鸢面露难堪但仍嘴硬道,“姑姑往日最疼爱我,也答应过我会来。如今定是因事务繁忙,耽搁了!”
姜妧姎站在最前面,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勾唇心道,沈知鸢,今生你休想借母后和本宫的势!
此时,行云匆匆赶了回来,她瓷白的脸上挂满汗珠,可见是赶得急了。
她对姜妧姎说道,“公主,皇后娘娘宫里的牡丹姐姐说今日珠翠宫的武才人得了风寒,皇后娘娘去探病了,怕是没有时间出席沈三姑娘的婚礼。”
行云的话虽然是对姜妧姎说得,但是声音大得周围的人群都能听到。
姜妧姎故作惊讶道,“母后不来,可有赏赐?”
沈后贵为一国之母,自然不会随便出席旁人的婚礼。
只是关系亲厚的,人不到,赏赐也会到,以示恩宠。
行云犹豫道,“未曾听牡丹姐姐提起!”
“啧啧啧,一个小小才人的风寒都比自家侄女出阁重要,这皇后娘娘并不看重沈三姑娘啊?!”
“人不来,连赏赐都没有,这心里是没把沈三小姐当回事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护国公和皇后娘娘才是一母同胞,沈三姑娘的父亲不过是庶子,不亲也是正常。”
……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一对新人耳中,裴阙当即冷了脸,走到花轿前,也不管沈知鸢还未上花轿,就扔了红绸,径自上了马。
留下沈知鸢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最后是被丫鬟扶上的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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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知鸢失魂落魄的背影,姜妧姎撤了假笑,恢复冷冷的表情。
昨日宫门落钥前,她和容予去见了沈后,将景帝要对裴家动手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与沈后听。
临了,姜妧姎提醒沈后,若不想让景帝对沈家起疑心,这个节点,务必同裴家,同沈家三房划清界限。
沈后身居后位多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又如何不知。
她气恼于女儿女婿直到沈知鸢出嫁前一日才同她说,让这桩婚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若是早说几日,她定有办法拆了这桩婚事。
如今事到跟前,她只能舍弃沈知鸢。
所幸沈知鸢是在裴家犯事后才嫁的裴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