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时没再说话，李亦柔却能感觉到一直都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盯得她难受。

她看向季十堰，欲言又止。见他耳尖发红，双眸却染上笑意。

……李亦柔无语扶额，怎么像个傻子。算了，她还是继续看夜景吧。

“你这次去迷城秘境，也没有得到炼器图纸吗？”季十堰安静了一会儿，不想一路沉默，还是开口和她聊天。

想到之前她的队友说，李亦柔这次去往秘境，什么都没得到。不过平安归来就好。

季十堰想安慰她一下，主动聊起了这个话题。

也？李亦柔微微惊讶，“难道师叔您也没得到炼器图？”

“你可不可以叫我名字，我们年龄其实差不多的。”季十堰不想她总是您啊您的，结果就听李亦柔接话道：“好的师叔。”

季十堰低眸轻笑，又抬眼望着她，不在乎她的故意，“当时队友都是灵气图纸，我却得到一张酿酒秘方。”

李亦柔神情意外，又有点同病相怜的可惜，被他察觉，于是开口问她：“怎么，你也是？”

她点点头，“若能酿成，送……你尝尝。”季十堰对她，不论抱着什么心思，总体来说是还行的，而且也很尊重她，李亦柔也不想故意针对让他难堪。

季十堰觉得，李亦柔是外表柔弱，但骨子里坚韧，否则不会在演武场，不厌其烦地练习破阵。

他回忆起自己说过破五行剑阵要五六招，她当时说谢谢，大概是她会要求自己，也至少要做到这种程度。

李亦柔于剑修算有天赋，毕竟能够单挑找茬的两个修士。她大概是悟性不错，内秀于心的类型。

而且她心境也极为平稳，很少有什么事能触动到她。但也容易心软，只要这个人对她不错，她一定不会为难。

还有她的心胸也极开阔，文思清的朋友开始有所误会，前来招惹她，不过也不算过分，她就只是点到即止，轻轻放过。

甚至文思清本人自我惩罚之后，她都没有继续在意。

过去的事对她来说或许就过去了，她不会反复纠结纠缠。

总之，季十堰觉得，她怎么看都很好，长得好看，也很善良。

他又忍不住一直注视她，直到察觉到她身上仿佛冒出一股寒意，不高兴了。

他迅速垂眸不敢再看，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天快要亮了，李亦柔系上布条。见她有了新动作，季十堰抬头。

此时踏雪从修炼中清醒过来，发现季十堰在旁边，又从空间中跳出来，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季十堰还以为是李亦柔为了打破尴尬，放出了它，所以就在对面安静地给猫挠下巴。

李亦柔系好布条，看着一人一猫有种母慈子孝……不是，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她真的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好了，只要担忧修炼成绩好不好，有点感情的小烦恼，日常和队友相处、竞赛，仿佛回到从前上学的生活。

她才发现当时校园生活是多单纯。但在这个世界，比她强大、聪明的人，甚至是非人，都太多太多。她能够放松的时候太少。

不过有压力才有进步，特别这压力关乎她的性命，让她进步飞速。这么一想她现在就很好，也更适合在这里生活。

“对了，文思清的处罚，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还有，她想见你，看你愿不愿意。”季十堰将踏雪抱在手臂上，“等你休息好，我陪你去一趟执法堂。”

“不用了季师叔，我自己去就好。”李亦柔脱口而出。

“真的不用？李、师、侄……？”季十堰稍靠近一点，后三个字故意轻声放慢。

倒是从没听他这么叫过她，李亦柔似乎终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