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月宁安,就是陆藏锋听到管事说,顺天府的人带着枷锁与镣铐也拿月宁安,也颇为惊讶。
刘则那人刚正不阿,可并不愚蠢,他不怕得罪任何人,但也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
刘则有着自己独有的圆滑与老练,他在朝廷的人缘虽不佳,但也不会太差,至少还没有听说,谁跟他有生死大仇。
让差役带着枷锁与镣铐来拿月宁安,不像是刘则会做的事,除非事情超出了刘则的掌控。
陆藏锋眸光一沉,眼中的宠溺瞬间消失,化为冰冷的利刃“我随你一起去。”
“不……”月宁安正要拒绝,陆藏锋就率先迈步,朝花厅走去“还不快跟上。”
“陆藏锋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月宁安暗自嘀咕了一句,快步跟了上前。
陆藏锋要管就管呗,她此刻可是背负着攸关两国大比的重任,陆藏锋不想她被顺天府的人带走,也在常理之中。
“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吗?”
“我告诉你们,没用的!那姓月的臭娘们是上头要的人,你爷爷我今天非把她拖走不可!”
“还不快去那姓月的臭娘们叫出来!你爷爷我可不是吃干饭的,你们要胆敢包庇犯人,我管你们是皇家别苑还是皇庄的,你爷爷我都敢砸了。”
“臭娘们,这都多久了?再不来,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等会把她脱光了拖回城。”
陆藏锋一走近,就听到花厅内,传来官差砸东西、骂娘的声音,一个个气焰嚣张,嘴里更是脏话不断。
听到官差接连不断的辱骂声,陆藏锋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就断了。
陆藏锋脸色一冷,步入花厅,不给花厅众人反应的时间,一脚就将那个嚷着,要把月宁安脱光了,拖回城的官差给踢飞了。
“啊……”那官差被踹地高高飞起,撞向一侧的墙面,嘭的一声,重重地摔趴在地上,大叫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鲜血从他身下溢出,他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居然敢动手,你们要造返吗?你们……”余下的官差,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杀气腾腾地抽刀,可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却一个个吓得连刀都握不住了,哐哐掉在地上“大,大……大将军!”
“造反?说本将军吗?”陆藏锋从官差身边走过,一撩衣袍,在上首坐下。
月宁安慢陆藏锋一步,步入花厅。
这几个官差的辱骂声很大,月宁安走在后面也听到了。
她步入花厅,看了一眼倒在一侧,还在流血的官差,神色微冷,没有任何表情,沉稳地迈步上前,在左侧坐下,完全没有一点身为犯人的自觉。
倒是那几个官差气焰全无,怂怂地捡起自己的刀,哆嗦地插了回去,许是太过害怕,有两个官差哆嗦了半天,才将刀刃对准了刀鞘。
将刀收好,官差佝偻着身子,讪讪地开口“大将军,我,我……等奉,奉命前来捉拿犯人月氏。”
“奉谁的命?”陆藏锋一脸冷色,周身杀气肆意,不需要眼睛看,是个人都知道陆大将军不高兴,很不高兴!
月宁安坐在一侧沉着脸,没有说话,一向爱笑的她,此时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冰冷的杀意。
显然,她此时也很不快。
在陆藏锋的威逼下,官差哆嗦地道“奉,奉大理寺寺卿颜大人的命令。”
“什么时候,顺天府成了大理寺的走狗?刘则是死人吗?”陆藏锋半点面子也不给,当着顺天府的官差,直呼刘大人的面子,可见他对刘大人很不满。
官差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个个瑟瑟发抖,低着头,看着地面,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能叫他们钻进去。
“啪!”陆藏锋却没有放过他们,重重地一把桌子,怒道“说,京中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