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疾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揍了居定侯一顿。
对方之前折了的肋骨还没来得及长好,就又被打断了。
“虞无疾,你疯了吗?”
居定侯本就被马桶折磨得奄奄一息,此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一张嘴浑身都疼,还在控制不住地吐血。
虞无疾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不该揍吗?江南和冀州的粮仓都空了,粮商手里倒是有大批的粮食,其中的蹊跷不用我说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居定侯又啐了一口血,身上的白衣都被血染了色,他又惊又怒,“又不是我让人做的。”
“欺负陆英,总是你干的吧?”
居定侯气得手抖,“什么叫欺负?她哪里受欺负了?”
虞无疾将他扔回床榻上,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你欺负了,你就是欺负了,狡辩也没用。”
居定侯生生呕出一口血,若不是体力不支,他都想把这口血啐在虞无疾脸上。
但他素来能屈能伸,“行,就当我欺负她了,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出气了吧?把马桶拿出去。”
虞无疾没理会他,拿了张纸糊在他脸上,沾了一片模糊的血迹,他抖开晾干,揣进了怀里。
“虞无疾,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居定侯眉眼都拧了起来,再加上身上的病弱,瞧着倒是十分惹人疼惜,可惜虞无疾没有丝毫感觉,甚至手痒得还想再给他一下。
“既然好声好气地说,他们不听,那我就只能来硬的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赈灾这件事必须昭告天下,否则不管是他的筹粮,还是江州的借粮都会被扣上莫须有的帽子,宗亲的龌龊手段他太清楚了,不得不防。
“你要知道,我身上流淌着皇家血脉,”
居定侯冷冷开口,“你此举不只是在威胁宗亲,也是在威胁皇上。”
虞无疾没有理会,转身就走,居定侯撑着床榻坐起来:“虞无疾,一个女人就能换到的东西,你非要闹得整个朝廷都鸡犬不宁吗?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
“咚”的一声响,一块石子飞驰而来,砸在了他脑门上,居定侯二话没说,仰头晕了过去。
虞无疾这才开门出去,单达也已经醒了,正站在门外候着。
虞无疾随手将那张沾满血的纸递过去:“送去京城。”
单达立刻明白了他要干什么,难得的有些犹豫:“主子,真的要这么做吗?居定侯说的对,他毕竟是皇家血脉……”
“那不然呢?”
虞无疾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我三步一磕头,求他们给我拨粮?”
单达浑身一激灵,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这就让人去送信。”
他一溜烟跑了,虞无疾这才揉着眉心啧了一声,看居定侯的反应,粮仓的粮食被倒卖的事,哪怕他没有参与其中,也一定知道内情。
这是个彻查宗亲的好机会,皇上就算生气他用这种手段逼迫,也会以大局为重的。
外头传来嘈杂声,虞无疾大步出了门,半路上遇见了赶过来的陆英,他下意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臭烘烘的。
他随手拉了个府卫:“闻闻我身上什么味。”
府卫不明所以,提着鼻子闻了许久,忽地灵光一闪:“少师身上的,是男人味。”
虞无疾一巴掌拍在对方脑门上,满脸嫌弃:“胡说八道。”
他抬手又闻了闻,只是自己也分不出好歹来,索性将大氅脱了,这才朝陆英走过去。
“也听见动静了?”
陆英应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就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