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英知道,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她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抬手握了上去。
明明云霄楼里的虞无疾冷酷得让人心寒,可此时看见他,陆英脑海里想起来的,却都是往日他对自己的好。
人真的是,记吃不记打。
虞无疾的车驾十分宽敞,只是内里并不如外头那般奢华,一眼扫过去,甚至连软垫都没有,稍一颠簸,就会撞到车厢,但陆英顾不得这些小节。
“少师想说什么?”
她开门见山,紧紧攥着指尖,“直说就是,不必迂回。”
虞无疾侧头看过来,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刚巧路过,送你回去。”
停顿片刻,再次开口,“别多想。”
可这三个字,听在陆英耳朵里却像是个巴掌,多想……
是在讽刺她之前的自作多情吧?
指尖攥得更紧,手背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崩裂得越发厉害,她却浑然不觉。
一方帕子忽然递了过来,陆英指尖动了动,却还是摇头拒绝了:“不用了。”
“包扎一下伤口吧,”
虞无疾顿了顿,再开口时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语气,“血滴到车上了。”
陆英一滞,慌忙垂下头,这才看见伤口上的血果然正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车底已经积了一小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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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却仍旧没去接那方帕子,只声音发哑:“明日,我赔少师一驾车。”
虞无疾没再开口,却也没将帕子收回去,只随手搁在了座板上。
车厢内气氛憋闷又压抑,陆英有些喘不过气来,眼见外头路过了一家陆家商铺,她连忙喊了停:“就到这里吧,我去铺子里还有些琐事。”
虞无疾目光自她手上一扫,静默片刻才开口:“停车。”
马车慢慢停下来,陆英连忙下了车,头都没敢回,等马车走远,她才扶着铺子的招牌干呕了两声,在关外的这些日子,她时常发热,又总喝酒,似是因此糟蹋了肠胃,偶尔吃错东西或是路上颠簸一些,便会控制不住的呕吐。
好在这番丑态,没有暴露在虞无疾面前,不然她可真是……
浑身的血液似是又要烧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虞无疾的脸从脑海里逼了出去。
日升骑马追上来,见她停在路边连忙勒住了缰绳:“姑娘?你怎么在这?姓虞的把你扔下了?”
陆英摇摇头,并不愿意多说:“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日升体贴地没再多问,招呼商铺里的伙计赶了驾马车出来,这才赶着马车往回走,路上想起来什么,从包袱里翻出个狼牙来,要往陆英手上戴。
“柔然可敦送的这个护身符,还真是送对了,听说还是他们的天神赐过福的,姑娘你日后戴着吧,离那些人远一些。”
陆英压下心头被招惹起来的憋闷,看着那狼牙摇了摇头:“还是留给母亲吧,她的身子比我弱。”
提起陆夫人,她忽然间很想很想见她。
“快一些。”
她催促一句。
日升原本还想劝她,此时却不好再开口,只能催马疾行,可刚到陆家门口,就瞧见有人进进出出,全都一脸凝重,她一把薅住其中一人:“你是何人?这是怎么了?”
“我是大夫啊,陆夫人病重,我自然是来看诊的。”
小重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