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定位仪上的坐标,麻生成实回忆起方才那群如无头苍蝇般到处搜查的便衣警察,心情麻木而平静。
日本公安绝不是这个节点应该登场的角色。
他们帮宫野明美做的收尾程序很到位,行车轨迹、现场监控和周遭环境都经过了悉心的排查,不存在被公安实时跟踪监视的可能。
这群警察到场的时间简直准得蹊跷,宫野明美前脚动手走人,他们后脚就来到现场破门突袭。
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公安从一开始就已经完全掌握宫野明美的动向和计划,全程在组织没有察觉到的情形下精准跟进,要么就是...
咔哒,子弹上膛。
“组织里的老鼠按捺不住了。”
琴酒扫了眼定位仪上各成员的坐标,便打算逐一“清查清查”。
“等等,琴酒!”身后传来的呼喊止住了他的脚步。
“啧”,琴酒不爽地眯起眼,和苏格里德有关的总没什么好事。
黑川景光调出自己和原上司的联络短信:“老鼠是我。”
联络是从五天前,也就是宫野明美团伙结束抢劫,稳定藏匿窝点的时刻。
信中黑川景光声称,自己在四年前被组织注射了保护脑部细胞的假死药,而后被回收洗脑,一直在海外替组织工作。直到一年前,组织突然boss音讯全无,组织内人心散乱,新型洗脑程序效力降低,他才能清醒过来,一步一步回国支援。
一目十行查看完聊天记录,琴酒已经大概掌握计划内容,但这并不妨碍他复苏的杀心:“解释。”
黑川景光又调出了一份加密的任务信息,理由还是组织的老几样:“公安高层的几枚钉子有些浮躁,那位先生决定派我潜入对面,充当诱饵。”
组织的任务看似种类繁多、涉猎甚广,其实他们这些非技术类人员能主动接取的也就那老三样:内部肃清,敲诈勒索和调查灭口。
对,调查和灭口是同一领域的内容,用琴酒这些杀胚的思考方式来说,这叫“世界上最厉害的调查手法,是把所有目击者全部杀光”。
他可是在美国不眠不休,和其他势力火拼了一整年后,才从黑门遥夜手里拿到了这份任务的!
“哼。”琴酒冷笑一声,拉着黑川景光的衣领来到外墙上一处未封闭的门洞前,“苏格里德,你倒是找了个好差事。”
年久失修的混凝土地板在行动间脱落下颗粒和粉尘,直直坠落到下方落差五十米的地面上。
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两人毫不在意这点高度。
黑川景光面色不变,毕竟他回国除了保证boss的质量水平,就是来给幼驯染兜底的,“那位先生说,宫野明美记得保留全尸,毕竟要留给雪莉哀悼。”
“那个女人最后的结果,谁知道呢,留着一颗头雪莉就该知足了。”
琴酒转过身面向黑川景光,他将上膛的伯莱塔抵在下颚处,睥睨着吩咐道,“伏特加,准备去港口结束那只喜鹊的戏份。”
一声枪响,黑色的身影如流星般仰面坠落。
伏特加慌张地扒着窗台往外看,却见到大哥如同没事人一样,正站在楼底点烟。
宫野明美居身的旅馆外,一辆白色的马自达RX-7停在路边,安静地等待契机。
降谷零觉得自己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冷静中。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审判宫野明美”的活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阳谋。
组织以宫野明美本为诱饵,划出狩猎场的范围,企图围点打援。
面对这种局势,最好的策略便是引诱宫野明美主动脱离。
但有宫野明美的妹妹雪莉为牵制,她必然不愿在任务完成前反抗,甚至可能为了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