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藤蔓被硬生生拦腰斩断，眼前一晃，他们被甩了出去。

“主人，噬木不后悔。”

“小丫头，”黑蛇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挺后悔和小丫头结契的，要是不结契，指不定现在他还好好呆在老巢里，也许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

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卷入这种是非中，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死，可在今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做了。

明明和她认识也没多久。

“...好好活着。”

带着他们的那一份。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巨大一声炸响，浓烟滚滚，波及的能量再一次将姜清予他们掀飞。

整条街道顷刻间被摧毁，地皮掀翻，碎屑、残片横飞。

姜清予彻底呆住，怔怔地看着对面，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掉一块，心跳好似在这一刻停止了。

一旁苏心语红了眼眶，害怕女儿伤心欲绝，第一时间蹲下身想要安慰她，却没想到她并没有哭，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眼角氤红，硬生生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苏心语眼中闪过欣慰，女儿比她想象的要坚强，这样她也就不担心了…

随即把姜清予扶了起来，刚站稳，只见她身形一晃，哇”的一声吐出一滩血，扑通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是她太弱了，才会一次又一次让亲近的人为了保护她而死，是她害了他们，浓浓的无力和挫败在那张脸上尽显。

什么狗屁天赋，她的天赋在真正强大的实力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灯火明灭，照的她身形单薄，孤寂又脆弱。

柔软的脊背微佝，双手撑在地上，染血的指尖嵌进泥土，留下一道道蜿蜒，平日如绸缎般的乌发毛躁地散在身侧，小脸微仰，微暗的光下，眼角的莹光转瞬即逝。

唇瓣被鲜血染的殷红，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眉宇间痛苦尽显，而冰冷的眼眸里却是超然物外的沉静。

“清儿...”苏心语心疼地呼唤，想要将她扶起来。

却被姜清予避开，干哑的气声响起，“娘亲，我没事，..我自己来。”

小姑娘下颌紧绷，倔强又隐忍，撑着地颤悠地站起来，还没站直，身形一晃，又跪了下去。

粗重的喘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爬起，姜清予黝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决然，执拗地想要靠自己站起来，像是在和不平的命运斗争。

她不信命，只信自己。

苏心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尽管面露不忍，却并没阻止。

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刻骨铭心，让她牢牢记住今日。

怨命也好，怨天也好，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或许从她出生，便注定要经历这些磨难。

但是身受重伤，灵力尽无，比普通凡人还脆弱，她如何能站起来。

姜清予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心中的信念在缓缓崩塌，发泄似的猛捶地面，她什么都做不好！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瞬间，压抑在胸口的情绪爆发，泪水决堤，眼泪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突然泄气，伏倒在地低声哽咽。

呜咽声如小兽受伤，在安静的黑夜显得尤为明显，听得人喉间一紧。

身旁传来一阵叹息，一双温暖的手把姜清予从地上扶起，拨开被泪水打湿黏在脸上的发丝，将疗伤的丹药喂入她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温和的药力顺着她的经络流动，一点点愈合内伤，吸入的灵气开始自发地在体内运转，方才无力的身体逐渐恢复，在地上牢牢站定。

苏心语松开抱着姜清予身体的手，温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痕，“你看，这样不就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