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泽白着一张脸坐到大厅,扫了一眼言清婉,沉默地坐在他们后面的那一排,等着护士过来打针。
言清婉黑浓的睫毛扑簌簌地拍打着下眼皮,看着他那张没血色的脸心情莫名的好。
“温教授烧还没退呢?”她假装关心,回头问他。
温承泽打字的手一顿,冷淡地抬眼瞅她。
他没作声,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言清婉看他不爽心满意足地回过头,鼻息不明不白地哼了声,听着让温承泽火大。
他捏着手机的手被挤压成红色,手机都快被压成碎铁,盯着她的后脑勺,冰冷的眼神里藏着火。
梁怀言跟温承泽不熟,他算梁爷爷白得的孙子,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承泽哥”他回头打招呼。
他淡淡地点头。
梁怀言无意间把手搭在言清婉那把椅子的背沿上,不至于碰到她,却又像把她搂在怀里一样。
温承泽看着那只手,心里冷笑了一声。
言清婉只觉得那股檀香肥皂味更浓了,没多想。
“梁怀言,你就打算一直坐在这?”她问。
他偏头垂眸看着她,绯红的嘴唇碰在一起“看你。”
“我随便,都行。”她不甚在意“你可以去忙你的。”
“那你想吐怎么办?”
言清婉无声地笑“我还没那么娇气受得住,再说了,我以后还会来很多次医院,总不可能你每次都在。”
他凑近她几乎是在耳畔低语,声音低沉“你现在跟他在一起不会尴尬吗?这个大厅只有你们两个”
言清婉眼睛四处瞥了一圈,除了拿药窗口的那几个医师,整个大厅都很空荡,如果梁怀言走了确实是只有她和温承泽两个人,昨天闹成那样确实挺尴尬的。
梁怀言端正身子,离她不似刚刚那般近。
她冲他卖笑,眼神狡黠“你要是有事就走,没事……就在医院坐会也挺好。”
他低笑了一声“我没事,有时间陪你。”
护士走过来给温承泽打针。
“麻烦你轻点,我晕针。”他不放心的叮嘱。
护士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好的。”
温承泽想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言清婉转头和他搭话。
“温教授,快三十岁的人还晕针啊。”她拖着声音故意激他。
温承泽摘下腕觑了她一眼“跟你有关系?”
“没关系啊,就是打针无聊,想跟您聊会天。”
言清婉似笑非笑地盯着护士的针头,又看他的表情,就是不让他转头。
护士把碘伏涂在他手腕处,言清婉在一旁给他讲刚刚打针的感受。
“还是有点疼的。”
护士把针刺进他青白的皮肤,她蹙着眉配音。
好一阵酸爽。
温承泽被她硬控十几秒,本来没那么疼,精神上的疼痛硬是被她拉了起来。
打针的过程他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总觉得那儿隐隐作痛。
护士一走言清婉立马转头不再跟他说话。
温承泽抿着唇看着她,失语。
言清婉笑意盈盈地跟梁怀言搭话,跟刚刚跟他搭话时那种强扯出来的僵硬笑容完全不一样,在梁怀言面前那种笑是娇憨甜美的,在他这就是“巴不得你疼死”才好。
“你坐这什么也不做你不无聊吗?”言清婉挨着梁怀言。
他扭动脖子淡笑着“还好,你很无聊吗?”
她忙不迭地点头“我很无聊,跟缺了只手没区别什么也做不了”
“睡觉是打发时间最快的方式,无聊就睡觉。”
她忧愁的看着那三瓶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