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一段,皮肤很嫩,不像常年干粗活累活的,就是手指伤口让他心疼。
换了宽松的衣服,袖口便不像奴仆的紧紧束起,手一抬衣袖落下,落到肘处。
符叙想为人撩起,透过袖口往里看时,却看到了深浅不一的鞭痕。
不是新的,是陈年旧伤。
起码,以年为计量。
不止一处!
符叙翘起的薄唇倏然之间变成了平直,浑身冷冽气息席卷而至,握着手臂的大掌也不禁用力几分。
宁寻感到有人吵扰他睡觉。
轻轻低喃。
“……”
喉结不可自抑滚了又滚,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拨弄衣袖往里卷起再卷起。
感觉告诉他,手臂上的伤不会是最多的,更多的或许在其他地方,背上,腿上,甚至屁股上。
符叙原想,他身上有多少道伤,就加倍还柳若风多少道。
现在屁股上的伤许被遮掩过去。
紫璃院的下人跑过来求情,在外头跪倒一地:
“殿下,柳少爷,柳少爷快不行了!”
“他喊……喊殿下过去……”
太子府邸上下谁不知道最近被宠得猖狂得意的柳若风,但今晚方圆数里都能听见男人的惨叫,如杀猪一般。
他们没人在意柳若风的安危,就是怕……怕殿下清醒过来,又后悔这事。
到时候一并要将他们陪葬。
不提还好,一听到这个名字,符叙黑眸炬深,阔步出去,命令守在门口不曾进来的侍卫李程:“杖责停下。”
李程在看到符叙怀里人的模样时,出神到了现在,被拉回思绪,心里以为要将人放过了。
算算时间,再杖责下去,断气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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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别的。”
“别弄死。”
“天亮之前送回怜香楼。”
李程:……
这还不如直接被杖毙。
被折磨退货,怜香楼会当如何处理柳若风,定是生不如死。
“是。”
李程拱手领命,头也不回而去,走时,迟钝往屋里床上的方向看了一看。
-
宁寻觉得这一觉睡得好沉,也好漫长。
浑身痛感与听觉都被屏蔽,什么都有感觉到,除了梦里好像有个人总是要捏捏他的脸。
每次他胡乱挥手赶开那只作乱的手掌,对方又坏心眼偷袭他另一边脸颊。
完全清醒时。
是因为他觉得好饿。
[别起身,你现在还有伤,假装痛着,痛得走不了路。]
002的话警醒了他。
伤成他那样,翌日就能起来走路确实有点奇怪。
“殿下,他醒了!”
下人欣喜提醒,脚步匆忙,宁寻看见了那挺拔带风,一袭黑金绸袍的硕长人影。
“可还痛着?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符叙微俯身子,语气是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轻缓柔和。
杖责完时而出现发烧迹象,符叙不敢让人吹一点风,着一下凉。
一夜的宁寻除了伤口处,被被子蒙的很好。
此刻身上都汗蒙蒙的。
额前的头发成了一簇一簇,嘴巴微张看起来很柔软,却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极了。
像个漂亮破碎又迷茫的小呆瓜。
“我有点饿。”
男人问他哪里不舒服。
宁寻刚睡醒还懵着,老实巴交答了。
摸摸肚子,似乎是在说他的肚子不太舒服。
“……”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