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房杂活累活多,与平常小差奴役穿的不是一种,宁寻换上的这件是偏大了的,垂着手臂自然站立时,手掌有一半都可以缩在袖子里。
而且天黑。
他竟忽略了。
“这伤,烧火的时候被烫的?”
本还在对要分别作不舍情绪的符叙把人拉回去,不太熟练的引上煤油灯,终于把他看不清的伤口看清了。
伤口分散在每根手指,一直连结到手掌处,星星点点的深红色凸起,与其他瓷白皮肤对比明显,令人觉得残忍。
摸上去已不会有痛感。
这不是新伤。
至少两天以内烫不出来。
所以说发生在更加之前的日子。
“哪里弄的?”语气沉然了半晌,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快说快说!]
[说给他听!]
002似苦尽甘来的激动大吼。
“被柳少爷……用茶水烫。”
宁寻起初不觉得痛,可握住他的大掌力道收紧,此时又在伤口上粗重淹没。
新伤娇嫩。
被火熏烤后,又有点破裂的感觉。
“哪天?可是你被罚扫院落那一天?”回忆如涌潮,符叙深谙询问。
难怪那日瞧着动作迟缓……
他竟是忽略了。
倘若那天就发现……
他怎么会让柳若风过得那么舒坦!
感受着伤疤,符叙仿佛也被滚烫的沸水浇过,烧灼感浸透手上每一寸肌肤,钻心痛楚。
“嗯。”宁寻开始颤栗。
符叙才发觉伤口中有汩汩血水流出。
“我涂了药膏,本来已经快好了。”后来去了生火房。
宁寻抖着声抽回了手。
符叙的心也跟着抖了抖,小心地捏住了手腕,不敢再碰伤口。
再之后,宁寻被命令乖乖待在原地。
符叙大步出门,宁寻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只是没过一会儿。
门口就再次传来了男人的匆忙脚步声。
符叙临走时,让宁寻坐在了一张角落的小凳子上,回来时借着月光,看到那一抹乖巧瘦弱的身影还是坐在上面,心下柔软泛滥。
疾步走上去。
将人拉到桌前,衣襟兜中掏出了两瓶玉质小瓶——比宁寻曾自己去配的质感好了太多。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打圈揉上来,宁寻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明天开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且再等我几日。”
符叙把抹在人手指上的金疮药膏揉开,揉到尽数吸收,还忍不住抓着不放。
金疮是上等的金疮,民间难得一遇的好药,他曾经受伤时自用自备的,临走时,两瓶最后都塞给了宁寻。
一并塞过去的还有之前那个玉扳指。
宁寻不知道他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个扳指代表了什么。
只是独自回了生火房后,气氛变得僵持诡异——晕倒的主事醒过来了,抬手擦汗,坐在他的灶头边吭哧吭哧加柴。
“别……别别别……”宁寻尝试搭把手,主事吓得跳起,触及伤口,又是一阵扭曲。
“别过来……你去歇着吧!”
那模样表情,像见到地府阎王了。
宁寻坏心的想。
前两天奴役自己那样狠,他可没得那善心可怜人,他,他也是不好欺负的!
“你就一个人在这干活吧。”眼珠亮亮,轻声命令道。
一同还给另外两个对他不错的大哥放了个假。
“是是是!”
主事面无死灰一刹,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