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今天又去了菜市场集市边上那家麻将馆。
沉迷打麻将是一回事。
跟人吹牛逼是更重要的事。
自从宁瑶瑶去上了大学后,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发现去麻将馆搓麻将时总能听到不少人对她的羡慕奉承。
从那时候起,她就天天去。
麻将搓搓背景音下,中年妇人一向尖利又泼辣的嗓音显得无奈:
“秀琴啊,我怎么就没摊上你这么个好命……”
她还是这家麻将馆的老板娘,如果有时候哪一桌三缺一,她自己就要顶上。
但这段时间家里发生变故,平时的嚣张气焰,肉眼可见憔悴下来。
李秀琴暗自窃喜。
叫你平时高调!
她嫉妒也看不惯对方,她平时打扮得老板娘派头十足,有麻将馆有产业,偏偏儿子还争气考上了盛大。
升学宴办的那叫一个风光得意!
“阳阳怎么了?”李秀琴明知故问,心里幸灾乐祸。
谁不知他那儿子啊,正在拘留所拘着呢。
“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还因为那事进去了。”
“连累了他二叔,人家后半辈子的铁饭碗啊……”
“现在我得一天三顿给人家里赔礼道歉去……”
“那混小子,在学校干了那档子不光彩的事,还给我打电话说出来了也没脸去上学,要办退学,这可怎么办啊!”
女人脸上无光,但她似乎生来性格外放,吵吵得整间屋子都能听见。
“还是女儿好,秀琴啊,你家瑶瑶念出来是要去当明星还是当模特啊?”
“那所艺术学院是不是很好?”
李秀琴顿时挺直了腰杆子,摸着手中的麻将,假装不在乎道:
“不知道,以后的事再说吧,那孩子主见大得很,不过她会跳舞,上次还捧了个奖杯和拿了十万奖金回家呢……”
“现在去的那个艺术学院啊,听说也很不错,出来当个舞蹈老师那是绰绰有余的,舞蹈老师你们知道吧?”
“一对一私教课有四位数!”
李秀琴眉飞色舞讲着她讲了快有八十遍的东西。
旁人也听厌了,听烦了。
尤其是老板娘,她诉自己的苦,随口吹捧两句对方,没想到还给她装上了。
“我怎么听说,瑶瑶在隔壁酒吧跳舞?”
有为麻将牌友没忍住,出言挖苦。
有人轻笑。
以为会给到人难堪,但谁知李秀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酒吧跳舞又咋了?我们瑶瑶给自己赚学费又不丢人!你们一群老八婆想去跳都没人乐意看!”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宁瑶瑶的身份:“去酒吧我家瑶瑶都是正儿八经大学生,没污点,没作奸犯科……”
李秀琴的话彻底激怒了众人,被她叫做老八婆的一群中老年妇女脸色难看,被当面明讽到的老板娘脸色更难看。
还没找着话去怼,麻将馆的门忽被踹开。
“谁是李秀琴?”
一九零身高,黑衣西服,戴着墨镜耳机的保镖,压人摄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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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全街道的人看到李秀琴痛哭流涕给豪车上走下来的雍容华贵老妇人下跪磕头。
“求求你了,这座房子是我唯一的收容之所,没了我就要睡大马路上去了啊呜呜……”
老妇人摘下礼帽,冷着姣好珠玉似的面容:“不是你的东西,不该你碰。”
“我的亲外孙已经认回来了。”
“我女儿的东西,也得给我还回来。”
“除了房子,还有赔款。”
当晚,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