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好想告诉他，这种求饶最不管用。

可江肆现在有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那给我个理由。”

“为什么想到要和盛雨薇换位置？”

循循善诱，试探真相。

宁寻像个被舒服顺毛的小猫，主动贴贴。

江肆嘴角一勾。

却是没想到宁寻这次又换成摇头了：“我没想和她换。”

江肆笑容一顿：？

“是…她向我提出了换座位的请求，我同意了。”

“然后呢。”

“她说你们关系的很好，是青梅竹马，我以为你们互相喜，喜欢。”

江肆顺毛小猫咪的手一停，眸色陡暗：

“互相喜欢。”

电影声不算小，将少年嗓音掩得迷蒙模糊，如果仔细听，能听出他这句话说的那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原因呢。”

“你认为我喜欢盛雨薇的原因。”

他补充。

嗓音充满危险。

好似宁寻如果不好好答的话，那双覆着的大掌不会放过他。

“因为她是漂亮的女孩子？”宁寻此时还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脱口而出道。

说完才跌入那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里，心头警铃隐隐作响，缩了下脖子。

“她穿的裙子很好看。”他小声的找补。

尔后，空气中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轻笑。

“宁寻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也很漂亮。”

“而且，你昨天也穿了好看的裙子。”

比盛雨薇好看一百倍。

一千倍。

一万倍。

一兆倍。

江肆像个小学生在心中攀比似的想。

“按你的想法，我是不是也喜欢你？”江肆轻佻唇角反问，对面迟迟没作声，他心中没由来烦躁，“嗯？说话。”

脖后倏然开始没有章法，令宁寻害怕。

“可我是…”

“好好说。”江肆有预感下一秒会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忽略教养打断宁寻。

宁寻心头一激灵。

还真听进去了这句好好说。

宁寻：“回少爷。”

江肆：“……”

“我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我们不一样。”

“你喜欢我是不对的。”

宁寻板着一张正经的小脸。

看来是没听出江肆口中的深意。

但这句话正中江肆下怀：“女孩子才能穿裙子，那你昨天为什么穿女孩子才能穿的裙子？”

“毕竟你是男孩子。”他补充。

“和女孩子不一样。”他再补充。

“那你是不是也做错了？”他还补充。

其实江肆心中在喊清汤大老爷。

怎么错了？哪里错了？他还想给人买下一换衣间的裙子，日日换着穿，夜夜轮着穿。

难道他罪不容诛？

江肆想告诉宁寻有的事无关对错，只凭兴致。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大言不惭卖弄批判，才是有且只有错误的那一个。

“好好想再回答。”

宁寻思考良久，最后换了个与最初相反的答案：“没错。”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都…都没错。”

“我…也没有资格去评判对错。”

上辈子的宁寻在修炼时就悟性很高，他反思了一下，最后交作业似总结。

说出这个答案，已在江肆意料之外，他挑了下眉，还未开口——放到一半，一直充当背景音的电影光线骤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