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妈,你少说两句吧。”
祝慕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多年未见,却一点都没有变过的母亲——对方神情充满了怨怼,说起他那个女儿时,也时戾气十足,当然,也没有忘记在批评祝今朝的时候带上知鹤,这还是在记恨当年他离家而去的事情。
可是这么多年,他这个当父亲作的孽,不都回报到他女儿身上了么?家里二老朝祝今朝出的气还不足够?
心里自有自己那一套换算逻辑的祝慕青,对在他的评估里略有些越界的母亲当然不可能有多高的耐心。
贺芸香脸色一僵,表情不太自然,似乎还有一丝狰狞,说:“慕青,你是还在怪妈妈不接受外面那个女人么?”
怎么又到知鹤身上了?
祝慕青为着这个名字,对着母亲难得耐心了些许,第不知道多少回和母亲说:“妈,和知鹤没有关系,和祝今朝也没有关系,而是你们听听你们说的这话合适吗?”
家里人是想要站在道德高点上去占便宜,也不想想这合适吗?
对面的是他女儿,但这么多年祝家是怎么对她的他不算一清二楚,那也有所耳闻,难道还指望对方对祝家有所期待吗?
祝慕青扪心自问,换他他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期待的,甚至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因而甚至可能会进行一定的复仇行为。
“爸妈,你们不是小孩儿了,有得时候可以稍微不这么天真的。”
祝慕青很想问,到底是什么错觉,让你们认为祝今朝会吃你们这种天真,胡搅蛮缠这个招数只能对付在乎你的人,要是对方不在乎你,你怎么胡搅蛮缠都没有用。
“是是是我们天真,但是食品厂是家里很重要的产业,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贺芸香就不说这么多了,直接绑架祝慕青。
和原主一直所知道的不同,祝家其实一直都和祝慕青有所联系,只不过他们并不清楚祝慕青的具体行踪,所以才放任祝慕青长久以来不回家。
祝家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成功让祝慕青回心转意,但又真的舍不下这个孩子,所以一直都会私下补贴他,让他在外的日子能好过点——祝慕青是创造者没有错,但是属于他创造者的收入都被知鹤拿走了,他的私房钱也就只能让祝家补贴了。
他生性潇洒,哪怕遇到了命定的爱人,也放弃不了过往的生活习惯,没有钱怎么能行?
就冲着这个原因,祝慕青都不能看着祝家倒了。
祝家就用这个办法把他骗回来了,也是好笑,过去十多年的时光里,贺芸香用尽了手段去折磨他的女儿,并且锲而不舍地把祝今朝日子过得不好的消息传到祝慕青那儿去,却没见他有分毫的心软,但一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立马就知道着急了。
也是她这个当妈的这些年来对儿子的认知有不足,所以才让祝慕青在外逍遥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凡她早点知道心心念念的完美儿子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贺芸香早就拿捏住了他了。
可惜,她拿捏住的只是祝慕青,并非祝今朝,这个事实,祝慕青比谁都更清楚。
“我不能坐视不理,但是祝今朝可以。”祝慕青没有因为被拿捏就成为乖乖听话的儿子——这样乖巧的儿子也没有办法成为贺芸香最心爱的那个,“妈,我让你不要天真,是不要高估了我以及我们家在祝今朝那儿的分量。”
贺芸香却自信:“这些年来,或许祝今朝对我们家充满了怨怼,但对你这个亲生父亲,肯定没有任何怨恨,你只要出现,作出给她主持公道的模样来,她肯定感动到不行,然后主动对你好,证明给你看她现在的优秀。”
祝家人是真的蠢吗?
那势必不可能。
这偌大的家业,能一代代传到今天,仅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