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和孙繁说了一通,并下了通牒。
张老先生先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屋里只剩下孙繁一个人。
孙繁刚刚才想把秦雪扯进这件事情里来,拿秦雪当年小小年纪就进了研究会工作的事儿做幌子,再在自己的师傅面前争辩几句,却没有想到师傅根本不给他争辩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人。
这准备好的说辞没能够说出来,孙繁有一种如梗在喉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心中憋了一口气儿,怎么顺都顺不下去,也散不了,干脆就在这屋里又坐着,坐了差不多小半个钟头,才面色正常的离开。
他跟亲戚家打的保票是,一定能将外甥顺顺利利的弄进农业研究会,东西都已经收了人家的了,可现在却变成了得自己考。
突然觉得有些为难,收到手里的东西他也不想还回去去,过了一个下午都在想糊弄亲戚的理由。
最后,还真叫他给想出来一个。
他回家之后跟亲戚说自己已经安排好了,让外甥直接去考试就行。
他的打算是到时候偷偷给外甥换份卷子就可以了,反正这种招考,都是他们内部人来阅卷,他可以操控的空间很大。
他那话说的又是跟打包票没有什么区别,听得亲戚还以为是他专门给弄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萝卜坑,好叫人进研究会的名头好听些,那叫一个高兴。
他那外甥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开开心心的每天出去玩,只等着考完试就去上班,根本没有一丁点要复习的意思,甚至和一块玩的兄弟放话迟早都会去研究会吃铁饭。
那外甥一天到晚太过张扬,交的朋友自然也是些管不住嘴的,他前脚在那炫耀,后脚他的朋友就将他所说的那些话传的人尽皆知。
所以根本就不用从阿金那得到消息的秦雪干些什么,考试还没有开始,孙繁帮着他外甥在农业研究会的招聘考试里搞出来个萝卜坑的事儿,就已经传到研究会的几位领导耳朵中了。
这几位领导也就是那天三堂会审孙繁的老先生们,他们是真没有想到都已经警告过了,孙繁还敢搞这种幺蛾子。
这次的考试自然是不会设萝卜坑的,而孙繁既然敢跟他的外甥打保票,那就是一定还有别的打算。
而他的其他打算,也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无非就是那几种。
想清楚前前后后的几位老先生都格外的生气,尤其是孙繁的师傅张老先生。
张老先生直接放话将孙繁逐出了师门,说他品行不端,而研究会直接以他说受贿赂的名义,将他调去了东城乡下的农场,到那边上班去了。
那农场自然是下放农场,只不过孙繁过去并不是被下放,而是去上班。
那地方离城区远,周围都是山,农场的性质不足,林场多,活倒是比研究会这边清闲很多,但主打的就是一个难熬。
收到这一纸调任的孙繁是接受不了的,比张老先生将他逐出师门,还令他接受不了。
这调过去虽然看上去是平级调任,在下放农场跟成立研究会比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被张老先生逐出师门都没有着急的孙繁这下急了,一天三次的上门去找张老先生,可惜的是,他回回去都见不着人,反而被曾经的师兄驱赶。
最终,他找不到办法,便只能等着收拾东西去农场那边报到了。
而在他去农场那边报到之前,他率先收到了亲戚的报复。
因为他没能给他那外甥弄到工作,那外甥终究还是去下乡了。
他的亲戚将所有的责怪都放在了他的头上,提着粪桶便过来在他家泼粪,还打人。
所以最后孙繁去农场那边报到的时候,整个人是鼻青脸肿的。
这让他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