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已经说明陛下不信任咱们,说不定现在京营已经被盯上,咱们贸然行动,一旦被陛下误解,咱张家就完了!”
张维贤双眼精光闪烁的说着,心中做出决定。
“咱家要表态站队,以后恐怕没有舒服日子了。”
“爹,兵权可是咱家最大的依仗,这万一···”张之极听明白老爹的意思,有些焦急。
“儿啊,交出兵权换取张家继续富贵,不交兵权可能是万劫不复。
看陛下这手布局,怕是早就在暗中做准备了,这般隐忍的皇帝都有非常强的掌控欲,咱们选择一旦出现偏差,这七代英国公府,怕是要断绝!”
“你先在家呆着,不可出门,老夫要进宫面圣!”张维贤苍老的脸上满是决绝。
傍晚时分。
刚用膳完毕的朱由检正准备散步消食,王承恩小跑着走来。
“皇爷,英国公求见。”
朱由检微微一愣:“英国公,他来干什么?宣他去文渊阁等着吧。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朱由检缓步来到文渊阁就看到张维贤恭敬的跪在地上,他十分诧异,张维贤是国公,见皇帝是不用跪的。
朱由检足足盯着英国公许久,眼中平静无波。
饶是张维贤经历多年风雨,在这位年轻皇帝的注视下也感到压力巨大,那双眸子似乎能洞察人心深处。
“大伴,赐座,赐茶。”
等张维贤拖着有些酸麻的双腿坐下后,朱由检道:“英国公,你这日子活的比朕还舒服啊。”
张维贤刚喝进嘴中的一小口茶,因为朱由检这句话瞬间呛住。
许久后,张维贤低声道:“陛下,老臣今日来,任凭陛下处置,绝无怨言。”
朱由检冷笑一声:“哦?是吗?朕如果要杀你,你可有冤屈?”
噗通!
张维贤跪在地上:“陛下,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没有怨言。”
朱由检从龙案起身,走到张维贤跟前,“老国公,当年你亲自抬轿送皇兄坐上皇位,朕是记得你的功劳,但是你如果一直作壁上观,我大明亡国后,你觉得张家还能存在么?”
“朕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只要你张家忠于朕,别做傻事,就一直会是我大明第一勋贵。
你去吧,看好京营,朕会在明日朝会上宣布一些变动,希望你能配合。”
张维贤行礼后缓缓退出文渊阁,出宫的路上,微风一吹顿觉全身冰凉。
皇帝虽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事,却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这位年轻的皇帝心思和当年的万历帝一般深沉。
作壁上观,短时间内以张家为主的势力一定没任何问题,但长期看来一定会被皇帝盯上,能暗中组建出大军,不被所有人察觉的天子,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江山上有一支掌控不了的力量。
至于说造反,在大明一朝几乎不可能实现,特别是成祖朱棣造反成功后实行的一系列军事改革,几乎断绝了后来人造反的可能。
京营虽说以英国公为主,但是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成国公和定国公也执掌了将近一半的京营兵权,这点兵力连京城周边的二十一卫都打不过。
更何况皇帝已经暗中掌握内操军,锦衣卫,再加上京城西侧那支神秘的军队,一旦出现问题,这些兵力护住皇宫三五天就足以等到辽东,蓟州,宣府的边军进京勤王。
张维贤深深的看了一眼文渊阁,大步迈着出了皇宫。
彻底站队皇帝,张家虽然失去自由舒服的生活,却换来了整个家族的苟活。
这个世上,活着就是胜利,死了一切都是浮云。
文渊阁中,朱由检站在窗户前,凝视着张维贤消失的背影,暗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