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一般。就在这时,广播喇叭那略显嘈杂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餐车已经开始营业啦!有用餐需求的旅客,请前往餐车享用美食哟~”这突如其来的播报声打破了车厢内原本的沉寂。
听到广播后,我缓缓地从狭窄的中铺上爬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准备前去餐车填饱肚子。
然而,与我同行的高志却似乎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依旧懒洋洋地躺在他的铺位上,看样子一点儿也不想下去。
想想也是,自从调到经侦部门之后,我们就如同被禁锢在牢笼中的鸟儿,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坐着火车外出办案了。长时间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那种百无聊赖的感觉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拖着仿佛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步伐,朝着餐车走去。既然如此烦闷,倒不如索性让自己好好放纵一回,来个一醉方休,也好让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烦恼暂时烟消云散!
我刚一提到要到餐车上去吃饭,谢广坤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儿,毫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那餐车上的饭菜可难吃了,根本没法下口!我来之前啊,早就做好准备啦,都买好了呢!”一边说着,只见他把手伸进衣兜,开始往外掏东西。
不一会儿,一根根香肠、一块块面包还有一些小零食就被他摆在了面前。
站在一旁的张亮见状,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谢广坤此次出门简直就是穷得叮当响,压根儿就没带多少经费。
正当大家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沉默不语时,高志犹如一位从天而降的英雄,挺身而出,豪爽地大手一挥:“哎呀,老谢,你快别掏那些东西了!既然碰到一块儿就是缘分,走,咱一起去餐车吃饭,今天中午这顿算我的,我请客!”
谢广坤则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脸上泛起的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似乎略带些难为情。我好奇地询问道:“你此次出门,究竟携带了多少钱呢?”只见谢广坤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像蚊子哼哼一样轻声回答道:“一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此众多的人结伴同行,竟然只带了少得可怜的一万块钱!正当我欲开口抒发己见时,高志却如疾风般抢先说道:“别想那么多啦,先收拾收拾,咱们赶紧去吃饭吧。”于是乎,几个人如飞鸟投林般一同走向了餐车。
到了餐车前,大家开始点菜。有人提议要四个菜、一瓶白酒和一瓶啤酒。接着,那瓶白酒宛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平均分成了三份,分别递给了除我之外的另外三人,而我则独自一人选择饮用啤酒。这时,谢广坤满脸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般对服务员说:“给我们来两份菜就行啦!”我不禁调侃道:“哟呵,这是咋回事儿啊?难道你打算慷慨解囊不成?”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这次出行所有的费用理应由当事人负责安排。然而,谢广坤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不管怎样,总不能让你们感到窘迫嘛!你们尽管大快朵颐,不够的话我会再跟厂里申请经费的。”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回应道:“得了得了,咱们还是精打细算些吧。都说好了,今天中午这顿饭依然由我来设宴款待大家。”
我们一路马不停蹄,风餐露宿,期间竟然如接力般连续换乘了三次火车!这漫长的旅途,恰似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历经了约莫六十个小时之久,最终才抵达了王健林所居住的那个名为集德县的地方。
此刻,这里的气温仿若一头凶猛的巨兽,已然飙升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摄氏四十二度之高!当双脚踏上街面的那一刻,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