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周灵圣也没有答话,默默地在药方里面加了安胎的药。
他知道盛昭宁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但她现在的身体,就连避子药都会让她高烧不退,何况是落胎药。
他不能让她拿命去冒险,便只能将这件事情彻彻底底的隐瞒下来。
不管是对魏颐还是盛昭宁。
“我只说一句,再碰她一次,她真的会死。”周灵圣盯着他的眼睛警告道。
魏颐目光动了动,缓缓凝起,望向盛昭宁,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问道:“她还会记得我吗。”
周灵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魏颐也变得那样让人陌生。
“怎么可能会忘。”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给她带来无限伤痛的人,不死不休的仇敌,那样浓重深厚的恨意,她怎么可能会忘。
周灵圣拿起药箱,目光长长的凝视了盛昭宁一眼,握了握拳头,没有留下多余的话,转身离开。
他或许,又一次的看懂了盛昭宁。
*
入了秋后,空气中的暑热一点一点降了下来。
盛昭宁的情况没有好转,也没再恶化。
魏颐开始着手准备立后事宜。
他要娶盛昭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
朝中又开始因为她吵翻了天。
不说她的身份多么特殊,单凭她在朝野上下的名声,又怎可被封为一国之后。
所有人都只围绕盛昭宁掀起这场骂战,只有贺穗从文臣身后缓缓走出,直视着龙椅上方的魏颐,问道:“陛下要封她为后,可是她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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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穗始终记得当年御街一见,盛昭宁意气风发,高头大马,身为状元郎,接受着所有美好的称赞。
无人不知她当年曾是既定的太子妃,就连先皇都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婚事。
那样一对璧人,清风玉骨,携手相持,本该是最相配的一对。
盛昭宁怎么可能会杀太子。
这是贺穗始终不肯相信的事情。
后来,她被魏颐囚困深宫的事情传出来,贺穗才明白,盛昭宁是有多么的不得已。
魏颐如今是皇帝,天下都在他的手里。
被剥夺了权势的她,没有根基,没有亲友,在这皇城深宫中,哪里由得她反抗。
所以贺穗不顾四周震惊的眼神,不想朝野上下的非议仅仅围绕盛昭宁,目光坚定的问道:“盛昭宁,她愿意成为陛下的皇后吗?”
魏颐冷冽的目光直直射下来 。
他绷紧了唇线,看着贺穗坦荡无畏的目光,望了许久,忽然笑了笑。
“很少有人肯为她说话了。”
盛昭宁身上的非议已经太多。
卖主求荣、攀权附势、心狠手毒、不知廉耻......
种种骂名下,怎么还有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魏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站起身,金殿之上俯视群臣,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道:
“听好了,是朕非要把她留在身边。”
“也是朕,一定要立她为皇后。”
“她不喜欢京城,不喜欢皇宫,可朕就是要留住她,强迫她,非她不娶。”
“她逃不掉,也躲不开。”
“所以,众卿懂了吗?”
太和殿上,寂静无声。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