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突然后悔把她逼成这个样子。
他开始想办法弥补。
太医院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他问太医:“她还能好起来吗?”
没有人敢说话。
他们看着面前的帝王,竟也从他的眼睛中瞧见癫狂之色......
太医院首颤抖着低下头:“如,如果能见一见曾经的朋友,或许还有望可以恢复神志。”
魏颐相信了。
他低头认真的想了想盛昭宁的“朋友”,想了很久,才发现似乎少的可怜。
盛家人被周危带走,不知去向。
锦禾远离宫中,失去消息。
陶淞病骨嶙峋,大限将至。
李绩被贬青州,山高路远。
想来想去,如今留在京中的,或许就只剩下迟郁。
于是迟郁被传召到长华殿。
已经是盛夏,殿外蝉鸣不停,绿树浓荫,玉石台阶被炙烤的火热,殿内却是截然不同之景。
阳光被层层帷帐遮挡,阴冷的气息与一门之隔的殿外如同两界,整个长华殿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中,透过帷帐打进来的,只剩微弱的薄光。
迟郁再次见到盛昭宁时,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昭宁......”
盛昭宁还是一动不动的缩在床角,没有说话,就连一个反应都没有。
他又唤了几声,均没有得到回音。
盛昭宁依旧头也不抬的缩在角落里,如同失去灵魂一般。
迟郁再也受不住了,他双目赤红,回头死死揪住魏颐的衣领,大声质问:“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盛昭宁真的心甘情愿的跟了魏颐!
他以为她还爱他!
却没想到,魏颐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强留下她,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变成一个失了魂的木偶!
充满愤怒的一拳落在魏颐脸上,他没有还手,任由迟郁将他打倒在地,一拳接一拳的砸在身上,双目浸满悲凉。
迟郁抓着他的领子,泪水浸润眼角,哽咽的问:“你还要把她害成什么样,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才肯放过她?”
那是盛昭宁啊,是满身傲骨,冷厉如刀的人物。
敖淳那样的手段对她,她都能顽强的扛了下来,可如今竟会被折磨成这样,看不见一点从前的影子。
然而对于怎样才能放过她的这个问题,魏颐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死也不会。”
迟郁怔怔的看着他,喃喃道:“你真是疯了。”
他放开魏颐,想到曾经的他对盛昭宁的付出那么不屑一顾,肆意践踏,将她碾到尘埃里,不由问他:“从前你去哪了,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魏颐躺在地上,嘴角苦涩蔓延。
他是错了,从前不懂爱,学不会珍惜,错过了以后又在用了更错的手段追补,却把人越推越远。
可是,他怎么能放手啊?
错了一次,把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看她爱上别人,再也不肯看他一眼,他只有去夺、去抢。
他嫉恨的杀了魏珩,她就用尽一切的手段去报复他,要杀他。
除了折断她的羽翼,把她困在身边,他还能用什么办法去留住她?
魏颐眼眶酸涩,偏着头,隔着帷帐去看角落里的人,“我只想再要一个机会。”
一个就好。
盛昭宁哪怕肯转身看他一眼,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弥补。
可是注定,她想要的只有离开。
而他,永远不会答应。
他们就这样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越缠越紧,越伤越深。
迟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