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宁睡的很沉。
魏颐吃着边关战场的风沙长大,使不完的力气,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放在她身上的力道虽然已经很收敛了,但盛昭宁哪里吃得消。
她真的承受不来他可怕的精力,夜里也睡不安稳,不知多少次又被弄醒。
她气的狠狠咬了他一口,清晰的牙印烙在肩上,带着点点血珠。
魏颐“嘶”的一声,知道她怒得很了,到底没再乱来。
夜里最后一次叫了水后,魏颐满脸餍足的圈着她睡,生铁一样的手臂锢着她,她连翻身都难。
盛昭宁不喜欢睡在他身边。
魏颐的体温太热,力道又强硬,有时她被压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魏颐很喜欢把她严丝合缝的锢在身边,会莫名的安心。
一退一进下,每次都是盛昭宁无奈妥协。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就连魏颐下了朝,她还没有睡醒。
床帐遮去了大半的日光,沉香袅袅,暖春的殿内依然生着薄薄的炭火。
他一身朝服没有更换,走进帐内,望着还在沉睡中的人,缓缓勾了勾唇角。
昨日滔天的怒火都已散在了每一次的冲撞间,冷冽褪去后,绵延生出无限的柔软。
锦被下露出的一截皓腕上还挂着他无意掐握出来的红痕,脖颈更是多了几个暧昧的红印。
她就这么乖巧无害的样子,是魏颐最喜欢的。
或者偶尔发发脾气,无理一些,他都能容忍。
唯独不能听到她提起那个人,一言一语都不行。
赵全走到内室,站在床帐外,不敢乱看,只低着声音小心问道:“陛下,可要传膳?”
魏颐看了一眼眉宇间挂着浓浓疲惫的人,挥了挥手,“先别传,等她醒了再端上来。”
赵全余光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应了一声,低着头退下。
魏颐将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锦被中,轻着步子走到窗前。
贵妃榻旁边的矮桌上放着她近些日子看的书,他捡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本律法书,公羊治狱十六篇。
倒是她会喜欢看的。
他思索了一下放她回朝堂的可能。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便被打消掉。
盛昭宁这个人,但凡有任何脱离掌控的机会,都不肯安生。
一旦被她重新触碰到了权力,还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
盛昭宁在接近午时醒来。
春光已是大暖了,半开的窗子透进来午间的日光,窗影四四方方的印在地上,檐角不知什么鸟叫的正欢。
她睁眼睁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车碾过一样的酸痛传遍全身。
盛昭宁皱了皱眉头,忍着酸疼,四肢僵硬的慢慢挪起。
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窗边人的注意。
光影短暂的晃动了一下,脚步声靠近。
青帐被轻掀起一角,高大的身影压下来,轻而易举的就掐着她的腰将她带了起来,扶她坐稳。
好闻的沉香气在鼻尖清浅漾开。
盛昭宁看着面前放大的那张侧脸,皱了皱眉,推了他一下。
大白天的,屋里还有人,做什么又凑过来,狗皮膏药一样。
魏颐早已换了一身常服,浅银绣金,被她蚍蜉撼树般的力气推了一下,也不生气,就这那股力道微微退开了一点距离。
他站在床边,低垂着眸子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人,神色柔和了几分。
“饿不饿?”他盯着她柔软的发顶,眸带笑意的问道。
盛昭宁实在不想理他。
他昨夜明显是带了存心的折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