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宁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三人一路步履缓慢的回到了陈家村。
行至村口时,午时已过。
锦禾站在家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眼,脸上有些许的局促不安。
以往回来的晚了,她那继母总会站在院子里对她破口大骂,什么脏污的话都说得出口,回回都引得一群人过来围观,臊得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今天却反常得很。
破旧的木门紧闭着,院子里安安静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她虽心有疑惑,却也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让身旁的两人看了笑话。
“二位公子,咱们先进屋吧。”
锦禾一边打开院门,一边向两人招呼着。
盛昭宁断了胳膊,魏珩瘸了腿。
两个人互相扶着,倒正好互补了个齐全。
院子不大,土坯筑的房子和围墙,有些简陋,胜在干净。
锦禾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交代两个人的来历,又该如何同她那刻薄的继母周旋,手搭在木门上,暗中吸了一口气后,才轻轻一推。
“吱呀——”
木门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鼓足了勇气抬头朝屋里望去,却顿时愣在了原地,神情一片错愕。
只见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值钱点的东西被搜刮了个干净,灶台上剩下不多的米面全部被一扫而空。
锦禾还来不及反应,门后一个人影猛地蹿了出来,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屋子里拖。
“小丫头片子,等了你一上午,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身后那人浑身脏臭,强烈的馊味直朝鼻孔里面钻。
锦禾大惊失色,疯了似的挣扎。
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村头那个恶心的流浪汉刘五,每次路过时他都会用猥琐的眼光看着她,发出阵阵邪笑。
他怎么会在她家!
“唔,唔唔......”锦禾的眼角被逼出了眼泪,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翻滚在胃里。
刘五还在用力的把她往里拖,刚走了没两步,一枚石子忽的破空袭来,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上。
“啊——”刘五惨叫一声,当即松开手,捂着后脑不断哀嚎。
缕缕鲜血顺着脏黑的指缝流淌下来。
锦禾脱了困,满脸泪花的跑了出来,躲在盛昭宁身后。
“公子救我!”她哭着喊道。
盛昭宁看向屋子里的那个人,憎恶的皱了皱眉。
她左手扶着魏珩,右手刚刚接好使不上力气,便转头对锦禾说道:“找根棍子来。”
锦禾用袖子抹掉眼泪,畏惧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听话的跑到房后找来一把锄头。
她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只有这个。”
盛昭宁满意的冷笑一声。
足够了。
她扶着魏珩进屋坐下,在两人惊骇不解的目光下,用左手拿着锄头,一步步朝着地上还在哀嚎的人逼近,整个人的气势如同索命的阎罗一般。
锋利的锄头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落下,砸在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的刘五旁边。
闪着寒光的锄刃砸在离眉峰仅一寸的地方,刘五只觉胯下一紧,后背登时一凉,冷汗瞬间打湿了头发。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刘五连后脑的剧痛都来不及顾了,他惊恐的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朝盛昭宁磕头。
盛昭宁把锄刃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厉的锋芒似乎下一瞬就能划破他的颈脉。
刘五平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也就能欺负欺负锦禾这种柔弱女流之辈,如今见有人替她出头,还这样凶狠,哪里还有半点硬气,就差没当即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