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驶出,眸中既欣慰又担忧。
他的儿子在京中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人世黑暗,也不曾经历过皇位争夺下的腥风血雨。
这储君之位魏珩坐的太容易,手上干干净净,目之所及皆是盛世太平。
或许他真的该放手,让他亲眼去见一见这人间疾苦了。
队伍渐渐远去。
魏帝正要转身时,眼角余光却忽然扫到了什么,神情愣了一瞬。
只见破晓天光之下,一匹红鬃烈马从人群后方疾驰而出,缰绳一扯,骏马前蹄抬起,长长嘶鸣一声,停在宫门前。
队伍停止前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魏珩若有所感的抬眸,在看清来人那一刻,眸光颤动。
马蹄停在他的面前。
清风拂过,卷起一片情丝涟漪。
盛昭宁目光轻缓的朝他望去,日光恰好冲破云层倾洒在她的眉宇之间,为她镀了一层绚丽夺目的光。
“殿下,微臣与您同行。”
魏珩的耳边,心跳声剧烈。
皇帝站在高台之上,眸中含笑。
他还记得两日前盛昭宁来找他时的场景。
她跪在地上,长长叩首,再抬起眼时,眸光坚定,下定了决心要同太子前去。
魏帝怎么可能会不应允呢。
他最是知晓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看重她。
而今,她既愿意舍弃京城的繁华安定,陪他远去北地,魏帝心中自然是宽慰不已。
魏珩凝望着她,眸中情绪近乎满溢,久久难言。
继续阅读
“你......”
他想喝退她,可却舍不得说出一句重话。
魏珩喉咙干涩,天地宽阔,此刻他的眼里却只有一个她。
盛昭宁翻身下马,走到他的身边仰视着他。
“殿下若不同意,臣便策马追出京城,独自前往北地。”
她目光灼灼,似是能把人心烫出一个洞来。
盛昭宁终于清楚的认识到,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魏珩陷入到未知的危险当中。
镇北王如今已然回京,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魏珩下手。
北地荒乱,又临近魏承钧的势力范围内。
魏珩此去,吉凶难测。
纵使要违抗镇北王的命令,纵使难逃影阁的处罚,她也要以身相护,绝不能让他独自陷入危险当中。
盛昭宁见他目光松动,再次道:“请殿下准许微臣同往。”
视线里,魏珩翻下马背站在她眼前。
他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眉眼,小心翼翼的颤动。
“路很长,很远。”他提醒她。
盛昭宁直视着他的眼睛,“微臣不惧。”
“会有流寇,匪乱。会日夜兼程,昼夜不休,烈日风雨终日伴随。此番前去多是行伍出身或身强力壮之人,你一介清瘦文臣,如何能受得住这般苦楚。”
魏珩不想她去,将个中艰难道出,试图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盛昭宁却连眼神都未闪避,而是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坚定说道:“臣与殿下,甘苦与共。”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