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钧依照礼制向魏帝同朝臣阐述战事详情。
仗打了十几年,个中内情岂是三言两语能讲清道明的。
捡了几场重要战事说明,将其中凶险娓娓道来,众臣站在殿内只是听闻,便觉兵戈铁马浮现在眼前,朝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魏帝端坐龙椅之上,带着挑不出错的笑意,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照例厚厚封赏一番后,便散了朝,众臣依次退下,等待参与晚间举行在广阳殿的庆功宴。
盛昭宁随着人流而出,削瘦的肩背可见凸出的骨节,午间浓郁的金光照拂在身上,广袖随风微动。
魏颐盯着她转身而去的背影,眸光阴晦。
没有记错的话,打从他入京开始,盛昭宁便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一眼。
暴戾的情绪在心底滋生,魏颐十指屈起,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光。
盛昭宁,想躲是吗?
那就躲好了,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
......
从太和殿出来后,盛昭宁便径自回了翰林院。
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王涿走在她身边,见她脸色不太好,便问道:“盛大人,可是中了暑热了?”
虽已接近九月,可空气中的沉闷并未散去。
灼热的烈阳挂在天上,将整片大地都照得燥热不已。
盛昭宁鼻尖出了一点细汗,手脚却绝对的冰冷。
她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累了。”
王涿并未怀疑。
今日迎大军入朝,众臣都是天不亮就起了,又在城门口等候许久,紧接着便回来参与朝会。
别说是她,就连兵部那些武夫也都远没有最开始的精神头了。
“朝会已散,眼下已近午时,盛大人可要回府休憩一番?”
翰林院这段日子清闲得很,前不久又借了不少人去礼部,整个院里白日都冷清的见不到什么人。
盛昭宁谢拒了他的好意,“下午还要当值,一会儿我回官署坐坐便好。”
王涿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二人同行,一道回了翰林院。
晚上广阳殿将会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皇帝和太子殿下都会亲临,一般这种场合,没有人会轻易告假。
此时皇帝正在同镇北王叙话,一会儿想必还要在宫中同行游览一番。
盛昭宁不愿触那个霉头,索性躲在文渊阁的藏书馆里坐了小半日。
一直到晚上,宴席终于开始了。
此时天色并未黑的透彻,只是灰蒙蒙的笼罩着一层昏暗。
宫中各处早已燃起了灯。
广阳殿外,朝臣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场。
盛昭宁身穿朝服,腰佩玉带,俊秀挺拔的身姿在一众文官中间格外雅致醒目。
李绩离得老远仍旧一眼就瞧见了她,挤过拥挤的人群,凑身过来,同盛昭宁颔首见礼道:“盛大人,好巧。”
盛昭宁朝他回了一礼,“李大人。”
李绩一直对前几日盛昭宁在醉云楼出手相助一事心怀感激,经由此事后,同她也更为熟络起来。
二人在门口寒暄一番后,便并肩入了广阳殿。
这会儿殿内人来的不算太多,一些重臣还没有到场。
由于品级相当,李绩便和盛昭宁同席,坐在了一张桌子旁。
“今日是盛宴,听说许多大臣还会携家眷入场,凡是这种场合,历来都是男子同姑娘们相看的好时机啊。”
说罢,李绩打趣的看了盛昭宁一眼。
“盛大人玉骨风姿,今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