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一个头,转而起身加紧安排回宫的车马后,才跑过去查看刺客的情况。
血腥气在鼻端飘散。
此番跟随祭拜的都是朝中大臣,就连宫女太监都少的可怜,更别说会有御医随行了。
盛昭宁看着魏珩的伤口,心知不能立刻拔箭,否则只会血流不止,到时候情况会更加危险。
“殿下,微臣失礼了。”盛昭宁看了他一眼。
说罢,也不等他有所反应,撩开身上的祭袍,从里衣撕下来一条布料,小心的避开露在外面的箭尾,用力缠在他伤口周围。
魏珩咬紧牙关,剧烈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所幸盛昭宁的动作很利落,从缠绕到打结都透露出十分不可思议的娴熟,很快便将伤口包扎好,甚至因为恰到好处的挤压,流血的速度明显减慢。
他盯着盛昭宁的发顶,额头上渗出冷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道:“多谢......”
这句谢,不是为了此刻手臂上她认真包扎起来的伤口。
而是为了那豁出性命的一个转身。
魏珩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面对那重重劈砍下来的阔刀时,盛昭宁毫不犹豫的转身挡在他面前的身影。
他从没想过面对生死关头时,会有人可以为他舍出性命来。
那么干脆,不带一丝犹疑。
“查,给朕严查!”
不远处,魏帝站在祭坛中央,脸色发青的怒吼道。
他浑身上下只受到了几处擦伤,伤口很小,也不严重,只是当着满朝文武和京中百姓的面遭遇刺杀,身为天子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魏帝怎能不怒。
更何况,京都皇城,如此光明正大的刺杀,除了远在凉州即将回京的那个人,还能有谁!
魏帝盯着地上了无气息的死士,目光一寸一寸被怒火填满,脑中所想只有三个字。
“魏、承、钧。”他冷笑着咬牙出声。
......
一行车马急匆匆的奔往皇宫。
太医院在收到太子受伤的消息后,乱作一团。
那支箭插得很深,拔箭的过程着实费了些力气。
郭太医盯着托盘上取出来带血的箭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幸好伤口包扎及时,这才没有导致流血过多,酿成大祸。”
魏珩闻言,紧皱的眉头顿时一松。
脑海中全部都是盛昭宁转身将他抱住,用自己的后背为他挡刀的那一幕。
眼中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一抹柔软。
盛昭宁这个人,外表清清冷冷的,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面对生死关头时,又是那般毫无惧色,可以奋不顾身的挡在他的面前。
魏珩不想简单的以君臣来定义他们的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们两个是......
刎颈之交的朋友。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