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
盛昭宁吃完,周灵圣将碗拿了下去。
三月的天,晨风中带着几丝清甜。
她站在院落,杏花微动。
盛昭宁的目光落在那墙上枝头的一株粉红,目光变得绵长,回忆忽然闪回到十二年前,同样的春日,树影摇晃,锦衣玉袍的小公子从树上跃下,赠与她一枝摇晃了十二年的春。
耳边,马蹄声停驻。
院门前,一道人影急匆匆的翻身下马。
盛昭宁眼神陡然变换,她不自觉的捏紧了衣摆,抬头,重重的撞上一道灼热的视线。
“......”
“迟郁。”
她低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迟郁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眼眶一热,泪水争夺而出。
他狼狈的侧头掩去,而后强扯出一抹笑容转身,面对盛昭宁,点头应了一声:“是我。”
那一刻,盛昭宁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意外,感动,失落。
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迟郁。
而她渴望见到的那个人,没有来。
魏承钧的马停在迟郁身侧。
手下的人解了机关,迟郁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一把将盛昭宁揽在怀中,力道控制不住的收紧,像是要把这个人狠狠的刻进血肉中。
她从没有看见过迟郁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涌动,突然的靠近让她下意识的就想抽离,可迟郁将她圈在怀中,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盛昭宁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抱住。
继续阅读
“迟少将军怎么会来这里?”盛昭宁问道。
迟郁的心口像是被豁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样,空的荒凉。
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疏远。
可事实就是这样。
盛昭宁并不喜欢他。
所有的思念成疾,所有的离经叛道,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心甘情愿。
大抵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只有自己沉默的品尝着心慌。
他是如此,盛昭宁亦是如此。
“我来找你了。”迟郁说。
他松开她,目光却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片刻。
盛昭宁同样回望着他。
她看出迟郁瘦得厉害,眸中布满血丝,眼下乌青,唇色泛白,面上尽是憔悴。
虽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只是道:“多谢少将军。”
迟郁苦涩一笑。
盛昭宁,你还真是懂得怎么伤人。
魏承钧看够了热闹,不合时宜的打断道:“进屋说吧。”
随后率先进了正厅。
盛昭宁和迟郁相继跟上。
周灵圣听到动静过来时,三人已在厅中落座。
“呦,来客人了?”
他的目光在迟郁的身上来回打量。
迟郁本能的察觉到一丝不善。
他是认识周灵圣的,当初他父亲重伤,便是魏承钧请来周灵圣替他医治,这才保住了他父亲性命。
迟郁对他是感激的,可对上他眼神里的敌意,一抹荒诞的念头在脑海中产生,由此,他的目光也不由变得深暗复杂起来。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