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药,是当初迟郁远赴漠北亲自替她求回来的。
那时她内伤也很严重,却并没有动那瓶药,只是习惯性的带在身上。
没想到她一直不愿欠迟郁的情,到后来,却还是他救了自己。
盛昭宁捏着药瓶沉默许久,直到周灵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她将药瓶重新盖好,放回腰间。
“我的伤还有多久能好。”
周灵圣看她那么珍视一个空瓶,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一点不寻常的气息,眼神空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听到她的话。
回过神来时,盛昭宁正盯着他等他的回答。
周灵圣心虚的瞥了她一眼,“啊?”
盛昭宁沉着脸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周灵圣闻言,将她从上到下的扫了一眼,思索片刻道:“你的筋骨损伤过重,塑骨之术虽然将你的骨头重新拼接了起来,但有些地方伤重难愈,不会彻底恢复到从前一般。尤其是膝骨处,伤势最为严重,今后每逢阴冷便会疼痛,比之从前也会更为脆弱,需格外留意。”
他给出了一个保守的回答:“若说痊愈的话,起码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盛昭宁皱眉沉思。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镇北王为什么在明知自己违抗他的命令后,还要费尽心力的找周灵圣来救她。
而在她醒来的这两个月里,又一直不曾出现过。
她猜不出魏承钧的目的是什么,几次试探,也没有在周灵圣的口中打探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今她被困在这山谷里,对外界消息一概不知。
周围机关重重,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破解。
如今能做的,便是留在这里安心养伤,等着镇北王府的人来找她。
“你的外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我会为你准备药浴,去掉你身上的疤痕。”
周灵圣收走她面前的碗勺,准备一会拿下去清洗。
盛昭宁想起自己皮肤上那些狰狞可怖的疤痕,几乎遍布了她身上的每一处角落,形状各异,触目惊心。
除了多年积攒下来的旧伤,剩下的全部都是在地牢里留下的。
地狱般的经历一一在脑海中闪过,盛昭宁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敖淳,眼神一瞬间阴冷下来,翻腾滚动的杀意在心底里无限蔓延。
总有一天,她会剥夺他所珍视的一切,亲手杀了他。
“不需要。”
伤痕越多,仇恨才越不容易忘记。
更何况对她来说,一副有没有疤痕的皮囊,无关紧要。
“这是王爷的吩咐。”周灵圣说道。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