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的直肠子,最狠厉的手段也不过就是一死,哪里会有这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可偏偏凉州有个敖淳。
此人是他手下的大将,用兵以狠辣着称,魏承钧很欣赏他。
他审讯人的手段可谓一绝,边关常言,没有敖淳撬不开的嘴,没有蔡舟谋不到的计。
两人一文一武,一阴一险,倒刚好互补相通。
“她什么都没说吗。”魏承钧问。
敖淳眼神阴晦,“没有。”
都说影卫的嘴是敖淳唯一撬不开的,敖淳自然是不服。
天下之人大多贪生怕死,多硬的骨头到他手里,总有软下来的一天。
若是软不下来,就生生掰碎。
敖淳始终认为,天底下从来没有绝对的忠诚。
所谓宁死不屈,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他早就想破一破影卫的锐气,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毕竟影卫皆是镇北王最信任的家仆。
如今终于得到了机会,敖淳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手段。
只可惜,盛昭宁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五天的时间里,无数惨无人道的酷刑,他竟然没有从盛昭宁的口中听到一个字。
敖淳终于感到挫败。
魏承钧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盛昭宁身上。
鼻端血腥味混合着淡淡的腐臭在空气中飘荡。
盛昭宁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地上,任由那些恶心滑腻的虫子吸附在她每一寸的伤口上,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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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胸膛处依稀可见微弱的起伏,任谁见了这样的惨相,都会觉得此人已死去多时。
“把她带回去吧。”魏承钧语气平淡道。
......
凉州近来很不太平。
一边是边境敌军屡屡来犯,前线打的焦头烂额,另一边则是迟少将军带了半营的兵,把凉州翻了个底朝天。
迟大将军听到消息时气了个半死,把自己儿子押回去,打了一顿军棍,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
这件事俨然已成为凉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迟郁一向克己复礼,严谨自律,是好男儿的标榜,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这次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值得大将军发了这么大的火,被打得多少天都下不来床。
镇北王府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没有发问,也没有责怪,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只有北苑的人知道,这半个月来,府内上下并不太平。
“殿下,将军府那边又来信了。”
赵全一进门就看见书桌前阴沉着脸的魏颐,快步上前,将手中信件呈到他面前。
入了夜,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魏颐半张脸掩在烛火下,半明半暗,加之眸底不经掩饰流露出来的冷厉,叫人无端生出几分敬畏与恐惧来。
他接过信件,内心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般,只抬眼扫了一半便丢在一旁,嗤笑一声道:“他倒是担心得很。”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