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寿宴。
这场寿宴声势浩大。
镇北王与当朝天子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帝继位后,镇北王便自请去了苦寒之地的北境,驻守凉州多年,在北境声望很高,逐渐发展起一股庞大的势力。
宴上来往的除武将外,还有不少北境各州的文臣官员。
府中影卫集体出动,在暗处紧盯各路动向,防止出现异动。
盛昭宁奉命守在乌金殿外,一袭黑衣融入夜色,手中执剑,眉目冷寂,偶有碎雪落在眉间,沁起微薄的凉意。
周围的人都很有默契的避开她,仿佛在避煞神一般。
盛昭宁是除韩叙外,唯一游走于明面上的影卫,凶名在外,人人避之不及。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宴上人来人往,目光从每一个人的面孔上一一扫过,然后又迅速移开,不做多余片刻的停留,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华灯下,她指尖下意识的摩挲着剑柄。
他......没来吗?
盛昭宁敛起目光,睫毛微垂。
自从杀了陈绍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魏颐。听北苑的人说,他这段日子心情很不好,下面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他。
她想见他,很想。
却又畏惧见他。
她怕从他的眼中看到嫌恶、厌烦,更怕他见到自己之后,心情更差。
所以,这种极度思念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
哪怕只是如同见不得光的鼠蚁一般,窥见一面,已是满足。
盛昭宁垂头转身,檐下投来的一片阴影将她覆盖,还未抬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骄横的声音,“站住!”
她眉心一拧,这道声音实在太熟悉不过。
盛昭宁不欲与其多做纠缠,转身便走,不料凌厉的长鞭破空抽打而来,她眸光一动,侧身躲去,鞭梢堪堪从她的脸侧划过。
“谁准你走的!”
迟绾存了心的要为难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她走。
长鞭以一种狠厉缠绕之势再次袭来,盛昭宁捏着剑柄的手指骤然收紧,她强压下拔剑而出的冲动,又一次侧身躲过。
连续两次轻描淡写的躲避,落在迟绾眼里,简直是一种羞辱。
她气急败坏的朝身后护卫吩咐道:“把她给我抓住!”
那几个护卫自然知晓影卫的实力,心知就算一百个自己加起来也不可能是盛昭宁的对手,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眼见十几个护卫已经拔刀逼近,盛昭宁眼神一凛,手中长剑已出鞘过半。
就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手腕上,将剑压了回去。
“别动手。”韩叙皱眉道。
盛昭宁挑目看他,韩叙挡在她身前,冷声道:“王爷寿宴,还望迟二姑娘高抬贵手,莫要扰了王爷兴致。”
“你是在袒护她?”迟绾怒声道。
韩叙的声音不自觉的重了几分,“无错,何来袒护。”
迟绾咬牙,“你们影卫还真是会互相包庇,她对我不敬,还试图与我动武,这还叫无错?”
“迟二姑娘,影卫只有护卫王爷、世子之责,并无听从旁人差遣之务,若有冒犯,还望迟二姑娘见谅。”
“旁人?”迟绾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似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谁是旁人!”
韩叙敛首,语气平静的说道:“未入魏家门者,皆是旁人。”
盛昭宁眼神微动。
她的目光绕过韩叙宽实的肩背,落在彻底被激怒的迟绾身上。
只见迟绾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浑身气到颤抖,“好,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