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简直气红了眼。
自他登基以来,盛昭宁手上沾满鲜血,凡是与那场宫变有关的人,不是被她算计陷害入狱,就是被人暗杀,甚至就连未曾参与到宫变的史官都难逃一劫,就因为他在书史的时候,写了“太子谋逆”这几个字,何其可笑!
盛昭宁挣脱不开他的手,索性不做挣扎,面色平静道:“陛下言重了。”
魏颐冷笑一声,手掌缓缓下移,掐到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你就那么爱他?”
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顾自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盛昭宁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眼角甚至夹杂了几分古怪的笑意。
“陛下觉得呢?”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很专注的看着魏颐,似乎从那相似的眉眼之中,看见了几分故人的模样。
哪里像呢?
那人的眉峰应该再低一些,眼神要温柔一点,唇角含笑,面色温和,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怎么就会与面前这个恶人相像呢?
“你在看谁?!”
魏颐对上她的眼神,心中怒火暴起,他双目泛红,手上骤然发力,紧紧的掐住盛昭宁的喉咙。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盛昭宁竟会透过他去怀念另外一个男人!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杀了朕,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是吗?”
魏颐眼神凶戾,指尖攒着一股劲,似乎只要听到一个“是”字,那只手便会毫不犹豫的掐碎她的喉咙。
盛昭宁呼吸困难,可眼角的笑意不减。
她只是艰难的开口,眉眼含笑,再次反问了一句,“陛下觉得呢?”
“……”
魏颐眼底的火光似乎要凝成实质,盛昭宁闭上眼睛,呼吸愈发困难,却依然感受到萦绕在他周身的杀意。
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已动了杀心。
是啊,这个人清醒独断,向来是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的。
魏颐的指尖缓慢收拢,冷眼瞧着她因呼吸不畅而逐渐青紫的面色。
他的手在她喉间摩挲流连,感受到血液在掌心下喧嚣,就在盛昭宁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眼神陡然一暗,忽得低头狠狠咬住她的颈窝。
剧痛使盛昭宁急剧的瑟缩了一下,血腥气在鼻息间流连散开。
魏颐咬牙切齿的说:“朕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虚伪的样子。”
看似清高淡漠,实则刻毒阴险,薄情寡义。
谋杀朝臣,害他心腹,屡次三番挑起事端。
为的,就是给那个人报仇!
魏颐讥笑一声,“盛昭宁,别忘了宫变之时,是谁亲手杀了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看着盛昭宁猛然大变的脸色,魏颐愉悦一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报仇?你配吗。”
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