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计时器的方向走去:“月儿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确认。”
不过,这名墨家弟子刚迈开步子,还没来得及去看水漏计时器,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
“晚,八点四十三。”
“还有十七分钟左右,九点。”
“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亥时。”
高月被吓的一哆嗦。
不过,再被吓到之余,她也分辨出了这句话是谁说的。
抿唇,将几分苦涩压在心底。
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过身。
面对那个手持怀表的青年。
也就是她在白天接待的林朝辞。
并未避而不谈,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惭愧:“抱歉,大哥哥,月儿是墨家弟子,白日里多有隐瞒,是因为此地乃是墨家的一处秘密据点。”
其实高月无需道歉。
尽管她此刻的道歉有些欠缺诚意。
显的她总是做一些没诚意的道歉。
如果她当时坦诚相待,把此地是墨家据点的情报告诉林朝辞,眼下,也就不必如此尴尬的道歉了。
可是,林朝辞却能理解高月的做法。
他相信正常人都能理解。
作为一处秘密据点,从暴露的那一刻开始,这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高月不主动提及,并非有意隐瞒,高月此刻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跟林朝辞这个外人把镜湖医庄的底细全盘托出,那叫傻,而不是真诚,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无关坦荡与否,更别说墨家还是一个规章制度极其森严的学派,任何规章制度都不容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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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高月不主动说,不意味林朝辞不能主动发现。
墨家可没有见者必杀的说法。
只有禁止泄露情报的规定。
故此,林朝辞看见了也就看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天理不外乎人情,整个镜湖医庄都只有一位先天高手,想单防住林朝辞无疑于一种幻想。
所以,高月做的没毛病。
哪怕她当时拒绝林朝辞登岛,以林朝辞的实力,强行登岛,镜湖医庄上上下下,又有谁能阻拦?
拦不住的好吧!
正因如此,怀柔远比驱逐更理智。
只是没想到林朝辞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他开口报时间,她和在场的其余墨家弟子可能都不知道林朝辞在这里,更不知道林朝辞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又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听了多久。
而林朝辞既然站在了这里。
那就说明此处的底细已经被看透了。
不过,不管是端木蓉的回答,还是她放在兜里的两枚奶糖,都让她本能的质疑林朝辞“秦国暗谍”的身份。
故此,还没等林朝辞有所举动,高月就直言不讳了:“大哥哥,你……是我们墨家的敌人吗?”
“你觉的呢?”
林朝辞合上怀表。
眸光落到了高月婴儿肥的小脸上。
“不是!”
高月很认真的回答道。
似乎是希望自己能用最坚决的语气说出最正确的答案。
“那就不是。”
林朝辞慢悠悠的走到高月身前。
抬起手,把手里的怀表递给高月。
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拿着吧,就当我的随船费了,身为一名来自后世的旅行者,我对墨家没兴趣,就像是你走在路上,看见一个陌生人,有过一点印象就行了,不必去问其姓名,墨家对我而言就是这个陌生人,我不是墨家的敌人,但也不能保证墨家在今后是否会有招惹到我,乃至跟我结仇的那一天。”
“今天的事,今天解决。”
“明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