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吗?”
郭靖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顿时就把林朝辞逗笑了。
“大逆不道?”
“你认为什么才是大逆不道?”
“始皇帝伟不伟大,人家应付的可是六个国家,你被两个国家夹在中间,眼下,就已经喘不过气了,人家能一统,你为啥就不能呢?”
“汉武帝伟不伟大,重用卫青、霍去病几位名将,有志不在年高,大家都称赞冠军侯举世无双,只是,真正应该被称赞的难道不是顶着压力,让一位十七岁的票姚校尉领军出征,给日后的冠军侯伸展手脚机会的武帝吗?”
“隋炀帝伟不伟大,天下任何人都有资格骂他,唯独读书人没有资格,若非他推行科举制,这南北两宋的文人墨客,岂有机会做官?”
“然后呢?”
“秦没了!”
“然后呢?”
“汉没了!”
“然后呢?”
“隋没了!”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万年不变的天下百姓,每一次的大逆不道,不过是万年对千年、百年发起的冲击,你只是被选中的幸运儿,当你真正有觉悟,接过这个职责时,你就会明白,你身上背负了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厚望——你,就是大势,你,才是那人皇!”
“天子,也不过是天的儿子!”
“谁敢逆你,才叫大逆不道!”
郭靖被说的浑身发抖。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却坐在马背上,不愿下来。
本能的想让这条路变长点,多听林朝辞跟他说两句,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持弟子之礼,恭敬的请林朝辞下马。
林朝辞也没端着架子。
翻身下马之余,笑着拍拍郭靖肩头。
“行了。”
“不聊这些麻烦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有空,多去民间看看。”
“看看你想保护的究竟是什么人。”
“被你保护的人,究竟值不值得。”
郭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这人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
钻牛角尖里,是真的出不来。
被一语点醒,也是真的悟了。
对林朝辞佩服的五体投地,正如那句圣人所言一般——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能有如此学识,三言两语便说清了本质,随手提点他两句,就能让他茅塞顿开的人,即便年龄不大,看上去与他年龄相仿,郭靖也不敢有分毫的不敬:“林兄弟,多谢你为我指点迷津,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知你方便不方便,能否在此驻足片刻,一来,我想代表我自己,招待招待你,表示感谢,二来也是想与师父和母亲他们说说这件事,我这人的嘴有点笨,不怕你笑话,万一没能把意思解释明白,酿成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林兄弟,你觉的呢?”
“当然没问题。”
林朝辞点点头。
拉住喜形于色的郭靖。
抬抬手,示意郭靖先请:“不过,我也是客人,既然你喊我一声兄弟,那我自然要先去拜访一下伯母,一个人多有不便,郭兄若不带路,我可找不到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跟我来吧,林兄弟……”
郭靖并未推辞。
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面。
林朝辞也不着急。
跟着郭靖,走在后面。
没有五十步。
就走到了一座帐篷的门前。
掀帘而入,跟在郭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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