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怎么不说话?看来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多谢两位大人体谅。”
楚嬴随意拱了拱手,以示感谢,却让韩淳和曹丘二人脸上横肉抽搐得更加厉害。
体谅个屁!谁说你这话有道理了?休想代表老子!
然而心中再如何重拳出击,两人明面上却不敢再继续针对楚嬴。
吃一堑长一智,害怕被楚嬴抖出更多笑料,二人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见他们有所收敛,楚嬴这才解释起原因:“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甚至有过怀疑。”
“毕竟,那晚你我都是亲眼所见,一顶轿子被四个人抬着飞,这么重的重量,仅凭一根麻绳,如何能承受得住?”
他这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表情似在回忆:“于是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让属下追上去。”
“如果能抓到正主,那是最好,就算抓不到,能弄到一些线索也是好事。”
他看了一眼晁逊,欣慰长叹道:“还好运气不错,我的这名属下晁逊,赶在对方逃脱的最后一秒,成功从一名‘阴差’身上扯下一块祭祖用的五色纸。”
他又看着韩淳和曹丘两人,笑道:“两位大人可还记得,当时我们经过讨论,确定这是烧给死人的寒衣残片。”
“于是乎,你们更加肯定抬轿的就是阴差,因为只有亡魂才会穿这玩意,以至陷入了自己吓自己的死胡同,更加怕得要死……”
曹丘怕又被他揭老底,赶紧接过话头,同时悄悄给韩淳使眼色:
“让楚公子笑话了,我们当时确实有点乱了分寸,所以忘了一件事……这东西除了可以烧给亡魂穿,其实,纸扎的人也同样可以穿,呵呵。”
韩淳知道曹丘是让他暂时服个软,不然,只怕要被楚嬴没完没了的埋汰。
踌躇了一会,最终强笑道:“是啊,还好,如今看来,这事被楚公子提前洞察,及时弥补了我们的疏漏。”
他心中骂娘,面上却拱手对楚嬴行了一礼:“本千户要在这里,代表自己和曹提刑,对公子说一声感谢。”
“没错没错,还是楚公子慧眼如炬!”
为了求放过,曹丘甚至小小拍了楚嬴一记马屁。
这就对了嘛,和我杠什么?
咱们家里可是有一朵杠上花,小爷久经熏陶,每天丁香牌口水洗面,就问你们怎么输?
想到这,楚嬴眼前忽然浮现出秋兰得意地笑脸,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只是,回去之前,还得把下湾村的祸患拔除才行。
不动声色地将江权看了一眼,楚嬴收回视线,又对韩淳和曹丘呵呵笑道:
“两位大人无须客气,在下只是不相信世上有鬼,所以多留了一个心眼而已。”
“当时晁逊撕下五色纸之后,在下也是灵机一动,心想:如果四个阴差是纸人,轿子也是纸扎的,只需一个人操纵的话,那不就可以吊绳子飞了?”
楚嬴抬手又指向大杨树,道:“所以,次日,在下就派人来探查地形,确定了这棵大树,就是最适合连接绳索的起始地。”
“只要在这附近,被苟家兄弟操纵的冥轿,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
“若是遇到难缠的角色,则可以借着西边高崖滑下去,令人追无可追。”
“而且,因为山崖下是一片荒坟,还能加深大家的误会,以为他们真不是人。”
他顿了顿,看着已经听入神的村民,唇角勾起淡蔑的笑:
“可惜,他们却不知道,世上所有的阴谋诡计,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一旦被人找到了破绽,便再无神秘可言。”
清了清嗓子,他忽然抬高声音:“而这株老杨树,就是最大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