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凑近瞅了又瞅,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当即如获至宝,重又将经书捧起。
刚翻看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
一身风尘仆仆的崔肇推开房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跨入门槛抱拳一礼。
“殿下。”
“回来了。”
纵然经书内容令人称奇,但此刻却有了另一件事让楚嬴更为关心,合书起身问道:
“上关堡那边进展如何?”
上关堡乃是顺城西北四十余里处,一座位于崇山峻岭中的小型军事要塞,和东西向的云岭长城相连。
尽管和西边两百里外的雄关拒北城比起来,它的战略地位无疑要低很多。
但,终归有条曲折险路与关外相连。
此路名为独龙道,过去十年里,偶尔也曾有过几次游牧部潜入进来,发生小规模的偷袭事件。
因此,奉上级都司的命令,上关堡长年驻扎了一百来人,用以防患未然。
驻防的人,自然是从顺城所的兵丁里出。
负责人则是吴狼的结拜兄弟,副千户高横,多年来两人一直默契配合,牢牢保持着顺城的权柄。
那日吴狼威胁楚嬴援兵将至,所依仗的底气,正是来自这支部队。
倒不是说,这一百多人的战斗力,就比吴狼手底下的两百精锐更强。
只不过他们多了一样东西——马匹,还是装备齐全的战马。
虽说还不到一百匹,但真要组成骑兵冲锋,也绝非是楚嬴手下的乌合之众可以抵挡。
所以三天前,为了不给对方反应时间。
吴狼刚惨败于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楚嬴便立刻召集起崔肇、马莽和观岳和尚。
命三人率领麾下一百多人,加上百十僧兵,马不停蹄连夜偷袭上关堡。
就这,楚嬴还担心会有变数。
保险起见,一回到家中,他又差人出去,想在短时间内再募集一批人手。
如此,即便遭遇全军覆没这种最糟糕的局面,后续也不至于没有应对的能力。
为了获取民心,提高募集效率,他还特意慷慨了一把,贴出告示大宴全城三天。
然而崔肇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有点大跌眼镜。
“回殿下,高横跑了,还带走了三分之二的驻军……卑职思来想去,他应该是先我们一步得到了吴狼已死的消息。”
“什么,跑了?”
楚嬴吃了一惊。
这家伙不是吴狼的结拜兄弟吗?
说好的兄弟义气,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呢?
老大刚死,你就跑路,就不怕吴狼泉下有知,一怒之下掀棺材板……好吧,吴狼并没有棺材,只裹了一张破席子埋在城外乱葬岗。
但,这也不是你不讲义气的理由啊。
楚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皱了皱眉:“你说,此人会不会故意带人潜伏起来,以便伺机杀进城,给吴狼报仇?”
“卑职也担心有这种可能,所以这三天,一直和马总旗他们在搜查上关堡附近的村寨。”
崔肇据实禀报道:“不过,附近的乡民都说没有见过这些人。”
“加之他们离开时,还抢走了部分马匹,所以卑职和马总旗推测,他们应该逃出上关堡往北去了。”
“出关了?也好,总好过四处流窜成为隐患。”
楚嬴松了口气,算是去了一块心病,能兵不血刃夺回要塞,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
两人又谈论了一阵,得知马莽主动请求留在上关堡驻守,楚嬴并没有多少意外。
一棵大树倒了,树上的猢狲却还没有灭绝。
天知道私底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