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蹲下拉盛熙颜的手,
“奴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世上再难寻皇上这样的男人,民间的主君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份上。”
是啊,盛熙颜又怎么会不知?
“您忘了在王府,二爷去打仗后,
您晨昏定省要去给王妃请安,因为迟一点,端着茶杯跪在院子里一天。
还得忍受世子妃的尖酸刻薄。
皇宫里,虽说也有恶毒妃子刁难,可皇上处处维护您,
皇上对小公子更不用说了,二嫁哪里能找到这样好的继父?
小公子现在是含着金钥匙,您也有机会往高阶妃子升,
日子越过越有希望,可不能呈口舌,犯糊涂,知道吗小主?”
梅香也进来,跪在地上,“多的话奴婢不会说,就求小主明日能顺利回来。”
张嬷嬷,珊瑚,小卓子几个都跪下,“小主一定要回来,咱们还等着小主步步高升呢!”
盛熙颜本在思索明日的对策,被他们一说,眼眶模糊,
“都起来吧,我几时颓废过?放心吧都。”
几个人一听才乐呵起来。
院中,将将拉着鸠车玩,身后跟着奶娘哄着该去吃下午点心了。
童真的嬉笑声,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
不光花夏喜欢上皇宫,将将更喜欢,因为有宠他的父皇。
盛熙颜也喜欢,这里和王府的那两年惶惶不安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你把银子换成银票了吗?”
花夏刚松的一口气,又噗通沉下来,
“合着奴婢劝了半响,您一个字也没听见去呀?”
“整理一下,明天我出宫带上,你带着将将一起去。”
花夏头一阵懵,看着院子里刚长红的西红柿红了眼眶。
院子里不但有沉香树,晚香玉,牡丹花,还有辣椒,西红柿......
盛熙颜上了软榻,铺开棉连纸,画今日玄翎的画像,从未间断过一日。
与帝王的这半年纠葛,源于他们都没有冲破心中的枷锁。
有些成功,不破不立。
只有破而后立,才能否极泰来。
翌日清早,五更天,宫里还很安静。
猫咪还懒洋洋的窝在红墙角落,鸟雀们还未开始捕食。
关雎宫里,将将还没醒,被花夏抱在怀里。
“这是小公子吃的点心,牛乳装在了水囊里,醒来就得喝。”
几个宫人跪下来,依依不舍。
盛熙颜笑说:“都干什么?以为我们不回来了吗?怎么可能,该干嘛干嘛,等着我们回来。”
“是,小主。”
宫门口停着一个宽大阔绰的銮车,还有一辆马车。
因是微服出巡,随行二十个便服带刀金吾军。
还有暗卫一百名在宫门外骑马候着。
玄翎一袭鸦青色常服锦袍,正在銮车里看奏折,旁边桌上一厚沓子奏报,鎏金莲花香炉里燃着沉香。
听到外面有声音,轻挑开竹帘。
要想俏,一身孝。
美人轻迈莲步缓缓走来,
一袭白纱衣裙,胜冰清雅,裙摆随风而动,
头上未戴钗环,乌发轻绾云髻。
皮肤白得透亮,未施粉黛,已经宛若神女。
犹如一朵惹人怜爱的姣白梨花,又像是一朵不染世俗的白莲花。
玄翎微微眯起双眸凝视她,嘴角勾起一抹弄笑,眼中闪着冰冷的寒光。
盛熙颜,你祭奠起亡夫倒是不遗余力。
她眼皮有些肿,定是昨夜哭过的?
还没到墓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