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琅嬅:“这怎会是你的过错。腿长在她身上,你又不能把她绑起来看着。”
琅嬅笑了一下,柔声说:“青樱妹妹有些倔了。虽说景仁宫娘娘是青樱妹妹的至亲,她亲近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么做究竟有违宫规,更何况青樱妹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许多事情做了难免会让人多想,不过臣妾也会多多规劝青樱妹妹,让她多替皇上考虑不教她给皇上添烦恼。”
弘历只是冷笑:“她连朕的话都很少听,又怎么会听你的话呢。你平日里对她不必有什么顾虑,该管教就管教。如今多事之秋,万事还得你操心。罢了,王钦传朕口谕:朕感念青福晋孝心,从明日起,替朕每日去宝华殿为大行皇帝抄写经书,一日抄四个时辰。”
你真的,我哭死。甚至连理由都如此敷衍。琅嬅在心里吐槽。
宝华殿和景仁宫可是对角线,为大行皇帝抄写经书需得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若有一点字迹不工整便得重新写,极废精力。但是青樱毕竟是大清第一打印机,想来应当不在话下。
弘历如今提起他们乌拉那拉氏就烦,正巧今日点心上了一道绿豆糕,瞧见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那绿豆糕挥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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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嬅惊起身走到皇上身边瞧了瞧皇上的手:“皇上没伤到吧,可别为了这个气坏了身子。”
弘历突然道:“朕自幼长在圆明园。”
话题转的这么快么?琅嬅愣了一下听话头不大对劲,便让下人们都出去不许靠近养心殿。
弘历语气里有说不明的情绪:“先帝不喜欢朕,朕连身边最基本的伺候的仆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乳母。乳母就像朕的亲生母亲一样照顾朕,冬天会给朕亲手制冬衣,夏天会整夜守在朕的床边给朕扇风。底下的奴才见风使舵,总是克扣朕的饭菜,都是她将自己的份省出来给朕,还骗朕说她不饿......”
“所以朕从小就发誓,若有一天朕能走出圆明园,就将她接出去享福;若朕能当上皇帝,就封她诰命夫人荣华一世。”
说到情深处,弘历竟落下泪来。
“可是她没有等到。景仁宫娘娘怕我是弘时的威胁,想用一碗绿豆汤要了朕的命。是她替朕挡了灾,她替朕去死了。琅嬅......她是皇后啊,他是皇后啊!后宫的哪一个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弘历气急,给桌面来了个一键清理,吓到了站在一旁的琅嬅。
琅嬅只听弘历语气越发冰冷:“朕年幼时想过,贵为六宫之首的皇后,若幻化成形该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便如莲花台上的观音,心怀天下,意存慈悲。不妄听、不妄语、不行恶事、不打诳语,万事了然心中。可惜,她哪一点都没做到。”
宜修毕竟名位还摆在那里,还牵扯到皇帝最不愿提及的旧事,这哪一件事情都不是琅嬅可以随便置喙的。既然不能说,就做好一朵安静的花让皇帝自己发泄。她便只是沉静地抚着皇帝的脊背,让他心里能得到一点安慰。
“既然她心肠歹毒,学不会装一尊观音,朕就送她去见观音。”弘历突然笑了一声,笑声中包含怨毒:“皇额娘早年间在甘露寺受了不少苦,想来其中也有不少景仁宫那位的手笔,那朕也送她去甘露寺修行好了。听说凌云峰清净,可惜常有狸猫出没伤人,朕以仁孝治天下不愿长辈受苦,便将她送到与凌云峰相对的寿句(gou)峰,也是个清净的好去处。既然是去寺庙清修,除了绣夏,其他的婢女便不要跟去了,皇额娘是个细心人,再让皇额娘身边的寿伽姑姑去守着,之后内务府新选几个机灵的伺候便是了。”
低情商:环境恶劣。高情商:清净。
琅嬅能说什么?琅嬅只能说皇上圣明。
弘历想了想:“法号便称怀慈,再加尊清宁法师之称。也算是朕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