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每个呼吸都在不停伤亡。
“监国,此书不可信”
“监国,李栖风在诈降,攻城不能停”
后面的户部主事黄殿卿和郭天祯,则是一脸的凝重,半晌后,钢牙一咬跟着猛的站出来,大声反驳。
而站在另一边的武将潘贞、丁义、欧阳卫、李槐序、线成仁等人,则是一脸的沉默,波澜不惊,等待监国的将令。
待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左军师刘玄初才慢慢收起书信,转交给朱雍槺,然后从容淡定、满怀信心的大声说道:
“监国,满清的守城军法不可信,时机更不对,老贼是在诈降”
他也是在满清平西王手下混过的,还是数一数二的谋士,怎么就没听说过这种鬼话军法?真他喵的混弄老鬼了。
更重要的是,投诚的时间太不对了,明军围城都快半个月了,早不降晚不降,偏偏破城陷城的时候再投诚。
哄骗三岁小儿的把戏而已,真拿他这个军师谋士是吃干饭的?妥妥的骑脸输出啊,太看不起人了。
“哈哈哈”
“我尼玛”
岷王朱雍槺,则是看着手中的投诚书,陷入深深的无语中,半晌后才哈哈一笑,又来一个暴口。
这个老匹夫,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真拿他是三岁孩童啊,如此儿戏手段,还以为他是首鼠两端的郑氏大军阀啊。
真是活见了鬼了,李鬼遇到李逵,瞬间贼形毕露,两世为人的朱雍槺,竟然遇到了满清诈骗犯。
“撕拉、呲、呲、、、”
“哗哗哗”
岷王朱雍槺扬起手中的投诚书,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一一撕碎,再振臂一挥,碎屑漫天飞舞。
“锵”
最后脸色一肃,拔出厚重雁翅刀,环顾左右文臣武将,恶狠狠的吼道:
“孤说过,今晚就要吃李栖风的席面,谁他妈的要是胆敢妖言惑众,杀无赦”
“传令,擂鼓,继续攻城,有进无退”
道理很简单,要投降早投降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些亡命老武夫,什么时候把家属放在心上,头顶上染血的乌纱帽才是王道。
眼看着陷城在即,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重要了,必须尽快拿下这个坚城,缅甸的朱由榔、滇西的李定国和广东的尚可喜、耿继茂,可不会停下脚步。
“咚咚咚”
一刻钟后,明军后阵的战鼓,再次响起,彻底惊动整个梧州城。
“啊、啊、啊、、、”
“嘭、嘭、嘭、、、”
眼看着云梯上的明军,已经冲上了城墙,却很难站稳脚跟,尸首、残肢、伤兵不停的往下掉。
“全他妈的死开,让老子上,杀清狗、杀、、、”
战鼓擂擂,老武夫王屏藩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前面的亲兵和重盾,左手持小圆盾,钢牙铁嘴叼着厚重大砍刀,低头瞄眼护着脑袋,一往无前的往上冲。
“啊”
“嘭”
正冲到云梯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王屏藩不带丝毫的慌张,一个侧身盾牌顶上去,伤兵从旁边直落墙脚。
“嗬、刺”
几个呼吸后,眼看着就要冲上破损的垛口时,几声暴喝中,寒光乍现,两杆长枪快如闪电穿过小圆盾的缝隙,直刺面门。
“咔嚓”
放慢速度的老武夫王屏藩,早已等候多时了,下蹲脑袋一撇,躲过铮亮的枪头,同时大铁手抓起嘴边的大砍刀,用力一抡,长枪一刀四段。
趁着这个空档,王屏藩脖子一缩,双腿一蹬,钢刀小圆盾同时护住面门,飞身跃入垛口,和守军撞成一团。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