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手,不见了,啊啊啊”
下面几排的士卒,有倒霉蛋中弹了,骚动一片,发出凄惨的叫声,几息后就陷入沉寂。
重达几斤的大铅弹,滚烫无比,擦到即伤,碰到就死,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寸草不生。
“侯爷,小心”
身边的护卫,眼疾手快,冲上前,把臃肿的武靖侯,重重的用力,往后一扯。
领兵将帅,要是阵亡了,他们这帮护卫,也得陪葬,不得好死。
这个王国玺,可不是老武夫,有点贪生怕死的味道,披了双层甲,本来就是个胖子,显得特别臃肿。
“轰轰轰”,山脚下的佛郎机炮,继续咆哮,眼看着,攻山的清协军,越来越近。
“传令兵!”
“嫩你娘的,咱们的炮呢?”
“开炮,开炮,轰死这帮狗娘养的”
武靖侯王国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脸色铁青,探出小脑袋,看着山下的清协军、炮灰团。
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将校和侍卫,恶狠狠的吼道。
“侯爷,鞑子的火炮,太远了,够不着啊”
旁边的一个参将,被吼得两耳发胀,龇了龇牙,站出来,糯糯的回道。
“侯爷,晋王吩咐了,守住就行”
另外一个参将,也站出来,小声提示道。
“嫩你娘,你他么的猪脑子吗?”
“别反击?就这么直愣愣的,被炮死?”
“打他们的小炮,轰他娘的步兵,打炮,打炮,给老子狠狠的打”
武靖侯王国玺,霍的一下,冲过去,对着这个参将,就是一脚,直接踹翻。
然后转过身,对着几个手下的将校,横眉怒目,恶狠狠的吼道。
手底下就2000兵马,就这么被鞑子轰,被动挨打,士气全没了,万一守不住,吃饭的家伙,就得搬家了。
况且,他是皇亲国戚,跟晋王李定国不是一伙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守住就行。
至于怎么守,怎么打,他说了算。
半个时辰后,下麻山,半山腰上。
尸横遍野,残肢断臂,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尸骨累累,堆起来像个小山包。
重伤的清协军,一个个横七竖八,躺在山道上,哀嚎不止,断刃残旗,兜鍪战笠,随处可见。
无数的炮灰,表情木然,对脚底下的尸首,视而不见,卯足了劲,拿着兵刃,嘶吼着,前仆后继,往上冲。
后面成排的辽东兵,端着鸟铳,举着长弓,瞄着山顶,不时的发射,掩护登山勇士。
炮火轰鸣,硝烟弥漫,鸟铳弓箭齐发,血肉横飞,鲜血汇聚成小溪,沿着山道,山脚,画面让人不忍目睹。
上麻山,山上,半山腰,山下,不时的有人中弹,中箭,惨叫,重伤,阵亡。
“都统,撤吧”
“再冲,老弟兄们就死绝了”
山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后面,藏着一堆人。
镶黄旗的一个佐领,看着漫山遍野的死尸,脸色惨白,忍不了,对着副都统陈不禄,大声提醒道。
前面的陈不禄,脸色铁青,虎目含泪,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土包。
那里也藏着不少人,为首的一人,就是都统祖泽润的心腹参领。
站在那里,不动如山,拿着望远镜,死死盯着半山腰上,正在向上射击的正黄旗汉军。
陈不禄,回过头,看着心腹,摇了摇头,无奈的惨笑。
山上,山下,半山腰,惨烈的拼杀,一直持续着,不时的有人倒下。
都在死人,祖泽润的兵,也在不停地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