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离按下心中的不悦没有外露,随便应付了一句:
“独孤将军还是好生休养身体吧,等来日凯旋回朝,有什么话还不能亲自和陛下说吗?”
“好吧,”独孤佑显出些失望神色,“大敌当前,确实应以战事为重。”
独孤佑随后即暂时退居二线,由冼离接手了并州一切军务。
王庭牙帐,呼延勃勃大败独孤佑后,在此设宴欢庆了三日,此时虽已意兴阑珊,可胜利的喜悦却是冲不淡的。
“独孤佑,狂妄小儿,还以为自己是卫青和霍去病吗?他敢深入上郡大漠,就是自寻死路!”
呼延勃勃乜斜着醉眼,如是说道;宴会上的其余众人也在随声附和着。
谋士没有喝得太醉,仍保持着几分清醒:
“敢问单于,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把长孙羡放回去,而后主动向大华女帝求和了呢?”
“放?为什么要放?”呼延勃勃豹眼圆睁,“至于求和,更是不可能!”
谋士这下不理解了:“可您最初的计划,不就是打一巴掌后再给颗甜枣,从此两国相安无事吗?”
“那是之前,”呼延勃勃笑道,“现在情况可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都看到了,女皇帝的武器在我们的战术下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还险些断了自己的生路。大夏的军事比华国强一百倍!”
说着,呼延勃勃端起酒杯,凑到谋士身边:
“现在就和谈,不是太可惜了吗?既然大夏有这个实力,就要多为自己捞些利益。”
“那单于想怎么做呢?”谋士问道。
呼延勃勃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洒出了半杯的酒,他的目光在灯火的映照下甚是可怖:
“东渡黄河,打到并州去!”
此话一出,酒桌上瞬时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同样喝得烂醉的将领纷纷叫好,喧闹声更大了起来;以谋士为代表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还算清醒的人,脸上只有恐惧和担忧。
“单于......在下有些话想说......”
几经内心挣扎后,谋士还是弱声弱气地提出了请求。呼延勃勃随意一抬手,算是允许他开口了。
谋士道:“大夏的长处,在于大漠地形,在于游弋突袭。也正因如此,独孤佑才会在上郡败北,即使武器精良也不顶用。可是单于,若我们放弃了自己的主场优势,转而进攻到并州,战果可能会不尽如人意啊......”
“你敢乱我军心!”呼延勃勃大怒,重拍桌案,惊得牙帐内寂静无声。
震惊之余,一旁的人在回过神来之后,皆围到谋士身边,低声劝他不要再多说了。
谋士也吓得不轻,连连谢罪:“或许是在下多虑了,请单于恕罪。”
呼延勃勃的兴致被一扫而空。他喝了两口闷酒后,傲睨着谋士说道:
“你明天就回万骨城去吧,前线作战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
谋士见呼延勃勃没有降罪,心内稍安,连忙答应了他的要求,次日天刚亮就启程了。
三日后,谋士抵达了万骨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长孙羡。
“长孙大人,这段时间您没事吧?吃住可还习惯?”谋士一上来便对长孙羡嘘寒问暖,摆出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
长孙羡整日被关在一间暗室内不得外出,吃穿用度虽没有太受亏待,可毕竟自由完全被限制住了,精神逼仄得难受。
今日忽见谋士来关心他,长孙羡一开始也没什么好脸,语气很是生硬:
“阁下不在呼延单于身边高就,来寻我做甚?难道是单于又有什么话带来吗?”
谋士知道长孙羡受了好大委屈,脾气不好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