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蒙青对冼离这个动作不甚理解。
冼离道:“骠骑将军并未追来冀州,而是去并州了。”
“她去并州了!”蒙青好生吃了一惊,“孟遇安是想直捣黄龙,灭了北燕吗?”
“正是。”冼离轻微点头。
蒙青听完冼离的回答,心中万分赞叹,咂舌回味了良久。
“她真的......如我姐姐那般......担天下人所不能担之责,行天下人所不能行之事......”
蒙青呢喃自语的话被冼离听到了,冼离亦附和道:
“蒙宗主这话说得对极了,骠骑将军正是这样的人。听说宗主是顾修之的旧相识,那与我们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蒙家军和安华军也就无需动刀动枪了。”
蒙青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有正面回应冼离的话题,而是说起了别的:
“冼将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冀州?可是如白狼坞一样,也是来攻打冀州的?”
“我不是来攻打冀州的,而是奉了骠骑将军将令,前来帮助蒙宗主的。”冼离抱拳道。
“哦?还请冼将军详细解释一下。”蒙青亦抱拳回礼。
“自今年开春,骠骑将军就在黄河南岸准备与宇文锐及决战。为此,她特意调冯翊郡的赵无戈将军入司州镇守平阳,而让我率军东进至河内郡,与骠骑将军一南一北夹攻虎牢关。”
“可我还未行军至河内郡时,宇文锐及便没来由撤军了,直往冀州方向而去。骠骑将军猜测是北燕后院起火,便立刻渡河北上,安排我来冀州帮帮场子,而她自己直捣晋阳。”
冼离说着,又对蒙青施了一礼:“我来之前,骠骑将军就对我说,她猜一定是蒙宗主的白狼坞在攻打冀州,尤其告知了我白狼坞的装束。今日一见,将军猜测果真不差。”
蒙青见冼离一直在抱拳行礼,不禁问道:“冼将军于我有援助之恩,为何反倒对我如此客气?”
冼离道:“骠骑将军吩咐过,让我礼敬蒙宗主,冼离怎敢不从?”
蒙青心中又是一阵惊诧:“孟遇安与我素昧平生,却好似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奇怪!奇怪!怎么倒像是跟她相识几百年了的样子?”
最近种种因素和事端夹杂在一起,让蒙青近乎完全放下了对孟遇安的成见。
他越来越相信顾修之对孟遇安的评价,也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当面结识孟遇安,好亲眼看看这究竟是何等人物。
但现在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让蒙青不得不关心:
“冼将军,宇文锐及被你我在馆陶城郊力挫,现在大概是回到邺城去了。那将军此后有什么打算呢?不会是想......”
蒙青说到这儿顿住了,观察了一下冼离的神色,才继续道:
“不会是想留在这里,与我争夺冀州吧?”
冼离一脸浩然无愧:“骠骑将军北上并州后,黄河一带便无人守护。我这就启程返回河内郡,不会与蒙宗主争夺冀州。”
“这也是孟遇安的意思吗?”蒙青不确定问道。
“当然。”冼离郑重而确定。
冼离的军队在馆陶城郊休整过夜后,就与蒙青拜别,离开了此地。如她所言一般,冼离领军向西南方而去,看样子是准备返回河内郡。
“这孟遇安还真是个君子啊。”在冼离走后,蒙青如是感慨道。
蒙抗有点没懂:“父亲何出此言?”
蒙青道:“十几年前宇文锐及能连克数十坞壁,并非因他天降战神,而是坞壁之间有利益纷争、起了内斗,这才让宇文锐及钻了空子。”
他长叹一口气:“当年我姐姐极力促成各个坞壁团结,只可惜功败垂成。如今的孟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