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离和赵无戈攻下长安后,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已收降天水、冯翊、扶风、安定四郡,雍州也只剩下边陲之地的陇西、南安等郡还未归祁。
冼离与赵无戈商议着,打算让他留在雍州继续收降其余各郡县,而自己则准备率兵北上,直取并州晋阳。
赵无戈有些踟蹰:“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骠骑将军还没有下令,冼将军怎好直接私自北上呢?”
冼离道:“骠骑将军向来用人不疑,只要是她任用的人,从来都给予最大程度的自主决定权。我等既奉了将军的将令出来攻城略地,就要对得起将军的信任。”
“不如还是先回信问一问将军,确定一下现在是否可以北上并州。”赵无戈建议道。
“兵贵神速,时机不能耽误在传信上。”冼离很是执着,“赵将军,我明天就率军开拔,给骠骑将军传信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无戈劝不住冼离,况且他内心其实也希望可以早日灭了燕国,因此也就没有过分阻拦她。
二人商议定后,赵无戈率领他从洛阳带来的兵马留在雍州,安抚各郡的同时也在继续向外辐射势力;冼离则率两万五千安华军离开雍州,过司州直奔并州而去。
行军到司州平阳郡的时候,冼离命军队停下,在这里稍事休息。
平阳郡正是慕容扶疏的封地,他也就理所应当地送来酒食粮草,以犒劳冼离的兵马。
慕容扶疏对冼离很是恭敬:“许久不见冼将军了,将军风采依旧。”
冼离不吃他这一套,且最看不上出卖美色的柔弱男子,在临江王府时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更不用说是现在了。
“慕容小郎君怎么离开了将军还这样,还真不像是一位郡侯。”冼离说话不大客气。
慕容扶疏素来好脾气,也没有生冼离的气,只是实话实说道:
“我哪里做得了郡侯呢?不过是撑撑门面罢了。冼将军,骠骑将军这一年多里,可曾提起过我吗?”
冼离心中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表面勉强保持着最后的礼貌:
“我一直在徐州、扬州、交州到处奔波,跟骠骑将军相处时间不多。她有没有提起你,我怎么会知道。”
冼离率军在此休整了几日后,就启程往并州境内进发,不想却在司并之交遇见了奉独孤太后之命、在此严阵以待的独孤佑。
冼离暗自冷笑,心说这北燕人还挺机灵,早就在这里等着自己来了!
未及冼离有什么表示,独孤佑率先打马上前,扬鞭大喝道:
“本将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对面何人,还不快报上名来!”
冼离亦打马上前,与独孤佑在两军阵前对望,大喝回道:
“我乃冼离,你是谁!”
“嗯?”
独孤佑听见冼离的名字,一下怔住了。他眯眼探身,向前凑近看了又看,在确定对面人不是自己上次所见之人后,才讽刺笑道:
“现在是个女将都敢自称冼离了吗?你怎么不说你是孟遇安?呵呵......”
“你满嘴里胡言乱语,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冼离听不懂他的话,只觉得他在挑衅,忍不住提枪指向前方。
当日孟遇安与独孤佑大战于葭萌关,谎称自己是冼离,导致独孤佑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今日见了真冼离,他反而以为是假的了。
独孤佑现在毫不怀疑对面之人是个冒牌货,也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哪里来的乡野村妇,张口就说谎。你说你是冼离,那你记得葭萌关外之事吗?”
冼离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什么葭萌关,我去都没去过。你这鞑子忒不讲道理,我问你名字半天你都没说。”
独孤佑不怀好意地笑道:“好啊